、忠诚,只需好吃好喝地养着,就把你当爹,还会不时衔只鸟来回报你。”
叶阳辞腹诽:你哪个儿子没把你当爹?可你把人家当儿子吗?种因得果。你还是跟猫过去吧,别祸祸家人与江山社稷了。
嘴里附和道:“难怪陛下爱猫,是以猫鉴人,以小见大。容九淋辜负圣恩,一切后果都是他咎由自取,还请陛下保重龙体,不值得为逆臣生气伤身。”
延徽帝放下茶盏,正眼端详了他一番,像是下了个决意,说道:“叶阳辞,你查案有功,为大岳拔除了国蠹。朕欲擢升你为吏部尚书,兼任假相,暂代容九淋之职,你意下如何?”
叶阳辞拱手而拜:“陛下圣恩,臣感激涕零!然而臣资历尚浅,忝居天官高位,想必不能服众,还请陛下三思。”
延徽帝也不坚持,又问:“那你觉得,去哪个位置更合适?”
叶阳辞想了想,一脸郑重地说:“户部。臣自信在管理财政赋税上还有些本事,哪位大人不服,来与我对赌一年一地之税课增收。”
延徽帝失笑:“山东珠玉在前,谁敢与你对赌?也罢,新任的户部尚书是容九淋的党羽,朕用得不顺手,干脆趁此机会换掉。”
他向袁松招招手:“来,拟旨。”
“宁却尘说你是只会生金蛋的鸡,”袁太监在搜肚刮肠地写,延徽帝漫不经心地道,“叶阳辞,你就好好地为朕兴利增课、拓殖生财。朕不会杀鸡取卵,你放心。”
叶阳辞低头掩去眸中冷意:“谢陛下隆恩,臣必鞠躬尽瘁。”
第144章他就是枭雄本身
延徽三十年的二月底,大岳朝堂上发生了三件大事。
第一件,是阁相容九淋的倒台。
两年前的盗银案重启卷宗,补充证据,将容九淋也判定为主谋。今年的刺驾案,他是蛊惑皇子的教唆犯。巫蛊案中,他更是豢养方士、布置法器,以厌胜之术诅咒君王,大逆不道,当诛九族。
叶阳辞亲手所书的判词一出,满朝文武震惊不已。
震惊过后,是对局势变天的隐隐恐惧。恐惧之下,人人都想说些什么,为自己鼓气、撇清、牟利、趁机报复,以及重新站队。
按理说本该是一片喧嚣的场面,朝堂上却陷入了诡异的寂静。
户部不敢说话。去年刚上任的尚书又被延徽帝罢免了,内廷有消息流出,新任尚书的人选,圣上属意叶阳辞。无论是不是,他们这一部都是城门失火的重灾区,主官三年两换,属官们也朝不保夕,还是闭嘴的好。
吏部更不敢说话。连尚书兼阁相都被诛了九族,旌旗砍倒,党羽被拔,吏部哀鸿遍野,此时谁为容九淋发声,谁就是附逆。
兵部尚书不说话,麾下也随之沉默是金。因着谈家上位的左侍郎周郁观,以为自己这下终于有了当意见领袖的机会,却被尚书程重山一指头摁下:大战方息,各卫损兵折将,亟待休养,而户部拖欠的粮饷尚未到位。周侍郎这么急着出风头,是想得罪新任户部尚书,自己去筹钱发将士抚恤金?还是希望触怒陛下,连带着厌恶疏远谈家?周郁观当即不敢再上蹿下跳。
礼部不说话是怕殃及池鱼。他们除了掌管国家五礼、科举、邦交,也负责管理宗教。大岳律规定,除佛教、道教、罗马公教、回回教,其余皆为必须取缔的邪教。而京城天子脚下,竟查出方术之士横流,大行厌胜,将相府也做了巫巢,礼部如何没有疏忽职守之罪?现下叶阳辞的判词不提他们,陛下也似忽略了一般,他们不心怀庆幸,难道还上赶着找骂?
刑部有一肚子的牢骚想发。但这三个案子,无不是事关国运的重案,他们一个也没接手,究其根源,还是因为不被延徽帝信任。在其位,不被授其职,这是个极其危险的信号。活多活重时,心里固然骂骂咧咧,但这种骂是有底气的牢骚;而被架空时的心生抱怨,就很难说得清是抱怨还是恐慌了。思来想去,刑部尚书卓炼决定多观望,少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