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叶阳辞把他的玄色甲胄除干净,见内中战袍上血迹与尘污纵横,将原本的白色都染作了斑驳的红黄。有些血痕分明是从内往外渗出来的,边缘都晕开了,他的手指顿住,隔着衣袍轻缓地触碰了一下,又一下。
“不疼了。”秦深说着,握住他的手指,抬起放至唇齿间抿了抿,又轻而骚动地咬了咬。
叶阳辞见秦深的右手拇指上,仍戴着他送的黑刚玉韘,眉眼间的冷意凝不住,融化了大半。
手指被人叼住,柔滑的舌萦绕在指尖,他的呼吸不觉有点急促,热意更盛了。
秦深见他耳根处浮起月晕般的淡红,眼角亦是潮的,神情却仍冷静自持。越是这般反差,就越勾人魂魄,秦深咬着他的食指指节,不肯他抽回去,又将他的另一只手按在自己健实的胸膛,语声有些含糊:“请陛下为臣宽衣……”
叶阳辞微怔,摇头:“你登基称帝,不过是早晚之事。陛下称谁为陛下?”
秦深松开他湿漉漉的手指,目不转睛地看他:“我早说过,阿辞是我心之主。无论何时,无论身处何位,秦涧川永远臣服于你。请陛下为臣宽衣。”
叶阳辞笑了,霎时云海尘清、山河影满,殿内殿外皆是月色:“好……朕为将军解战袍。”
于是得寸进尺的将军继续请赏:“陛下仁慈,不如恩赐臣共浴清池?”
第162章细水长流好不好
飞龙殿的地涌泉池过于清澈,秦深先将身上的血污汗迹冲洗干净,方才踏入池中。
泉水稍冷,但在这六月盛夏却是体感正好,为闷热的夜带来沁人心脾的凉爽。
秦深赤身坐在池中,水没过腰,肌肉虬结的后背矗出水面,显得肩宽腰窄,是很漂亮的倒三角。壁上灯火为他笼了一层曛黄的光,水痕在肌理起伏间滚落时,如古铜走珠,色气十足。
叶阳辞坐在略高的池沿,正用一块棉巾为他凯旋的将军擦身。
天热,他的素纱寝衣薄如蝉翼,是用三眠蚕所产的蚕丝织就,被泉水稍一打湿,素白瞬间成了半透明,轻若烟雾地氤氲在周身,贴肉时能透得红痣清晰可见。
但凡痣如朱砂者,往往不止生一处。他鼻梁眼角的那粒极小极圆,肩胛与腰窝的两处则要大一些,状如半月,一个上弦、一个下弦,斜斜对称着,颇有意趣,此刻正随着动作,在寝衣下若隐若现。
秦深背对着他,看不见这几处朱砂,但在缠绵时亲吻过无数次,又在别离时想念过无数次,闭着眼都能勾勒出他身上每个细节的形状。
叶阳辞擦着擦着,感觉到对方呼吸的变化,目光掠过秦深宽阔健实、爪痕浅淡的胸膛,自上而下地望进池里——
小秦深不知何时抬了头,在冰凉的泉水里依然怒月长孛力发,旋绕的青筋微微跳动,一副焦灼难而寸的模样。
叶阳辞暗中惊心,收回的视线擦过秦深的侧脸。秦深阖着双目,貌似八风不动,只鼻息有些粗重。
——真是又能忍,又能装。
叶阳辞生出了坏心思,仗着自己高踞池岸,将垂在池边的一条腿绕过秦深身侧,衤果足去踩他盘坐的月退间。
水中蛟龙险恶,他没有直接触及,还隔着一层漂荡的寝衣下摆呢。
秦深骤然睁开眼,同时猛地吸了口气。纱衣薄而丝滑,赤足在水波漾动间辗转,玉石一般白皙,有力又灵活。
忄夬感直冲头顶,秦深头皮发麻,伸手捉住了这条兴风作浪的小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