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抓,凝聚了他全身所有的气力,更是承载了吕家翻盘的最后希望。
地面上的神涂小人仿佛活了过来,闪烁着诡异的光芒,一股磅礴的吸力伴随着空间的扭曲感,从地底骤然爆发!
吕仁、吕诚等隐藏在暗处的...
画中世界内,王八的狂喜只持续了一瞬。
他手臂猛然发力,试图将吕仁彻底拖入自己构筑的异度空间??那是一个由无数符线交织而成的迷宫,每一道线条都浸染着王家秘传的神涂之力,能吞噬入侵者的感知与真气,将其困死在无尽循环的幻象之中。然而,就在他五指收紧的刹那,掌心传来的触感却让他瞳孔骤缩。
不是血肉之躯应有的柔软,也不是真气护体的弹性。
而是……一种仿佛握住了太阳的感觉。
炽热、纯粹、不可直视。
“怎……怎么可能?!”王八大吼出声,声音在画中世界里回荡成千百重叠音。
他的手臂自手肘开始寸寸崩裂,皮肤龟裂,鲜血还未流出便被蒸发成猩红雾气。整条手臂如同干涸的河床般炸开,骨头化作焦黑碎块四散飞溅!
吕仁站在原地,衣袍猎猎,周身三尺之内空气扭曲如熔岩流动。他并未动用任何术法,甚至连眼神都未曾偏移半分,只是以最原始的生命精元外放,硬生生将侵入体内的神涂之力焚为灰烬!
“你……你根本不是人!”王八惨叫,整个人从画中世界倒飞而出,重重砸在村口石碑上,脊椎断裂的声音清晰可闻。
外界,赵真瞳孔剧烈收缩。
“纯以性命修为破开神涂结界……这已经超出了‘人类’的范畴。”他喃喃道,手中第二张符纸悄然捏紧,“难道说,二十年前那一战,吕仁根本没有动用全力?”
话音未落,吕仁已迈出一步。
这一脚踏下,青石板轰然炸裂,蛛网般的裂痕蔓延十余丈,整座村庄仿佛都在震颤。那些埋伏于屋顶、巷角的吕家高手纷纷跌落,真气紊乱,脸色惨白如纸。
“他在加速。”祝瑶低语,终于从围攻中抽身退后,双拳微颤,“不是功法催动的提速……是身体本身的速度在提升。”
她说得没错。
吕仁的脚步依旧平稳,但每一次落地的时间间隔都在缩短,肉眼几乎难以捕捉其轨迹。他的呼吸频率没有变化,心跳平稳如钟摆,可体内气血奔涌之势却如同江河决堤,推动着他每一寸肌肉、每一根骨骼进入前所未有的战斗状态。
这是《金光圣典》第七重境界??【身如琉璃,内外明彻】。
传说中唯有将肉身锤炼至“无垢无漏”之境,方能触及此境。届时,五感通玄,筋骨生辉,一念起则万劫随行,举手投足皆含天地之势。
而吕仁,早在三年前就已踏入此境。
“嗡??!”
空气中忽然响起一阵高频震鸣,那是数十支劲弩同时发射的前兆。幽蓝箭头划破长空,带着刺鼻腥臭,在阳光下泛着诡异紫芒。
剧毒蚀骨,见血封喉。
可就在箭雨即将命中之际,吕仁终于抬起了右手。
五指张开,掌心朝天。
没有结印,没有咒语,甚至连真气波动都不曾外泄。
但他掌心上方三寸处,空气骤然凝滞,继而形成一个微小却极致压缩的金色光点。那光点旋转极慢,却让所有靠近它的物体瞬间汽化??包括第一波射来的毒箭,在距离他手掌还有两尺时便化作青烟消散。
“这是……金丹投影?!”赵真失声。
不,比那更可怕。
那是金丹与肉身完全融合后的“命轮初现”,意味着吕仁的丹田早已不再是储存真气的容器,而是成为了驱动整个生命系统的中枢核心!
“噗!噗!噗!”
接连不断的吐血声响起。
原本隐藏在暗处准备发动第二轮合击的七名吕家长老齐齐跪倒,面露骇然。他们布下的绝空阵本应隔绝一切遁术与远程联络,可此刻阵法核心竟开始自发震荡,符文一条条崩解,仿佛受到了某种更高位阶力量的压制。
“他……他在用生命力碾压阵法?”祝瑶咬牙,终于明白为何吕仁敢孤身一人闯村。
这不是战斗,是一场单方面的镇压。
“所以你们觉得,凭借这些机关陷阱、合击阵势、毒弩符网,就能留住我?”吕仁开口,声音平静得令人发寒,“二十年前,我放过吕家一次。今日,我不再留情。”
话音落下,他脚步再动。
这一次,速度已然突破人类极限。
残影连环炸现,每一帧都像是时间被切割后的定格画面。他先出现在东侧屋顶,一掌拍碎埋伏者的胸膛;再闪至南街拐角,反手拧断两名持刀偷袭者的脖颈;下一瞬又已在北院墙头,一脚踹出,将躲在高处操控劲弩的射手连人带机括踢成肉泥!
整个过程不过三息。
十二名精锐伏击者尽数毙命,无一活口。
鲜血顺着屋檐滴落,汇聚成溪,染红了吕家祖祠门前的台阶。
“够了!”祝瑶怒喝,双拳轰地,地面裂开十字沟壑,两道土龙腾空而起,直扑吕仁咽喉与心口。
她终于不再保留。
王家神涂第三式??【黄泉引路】!
两条土龙并非寻常泥石所化,而是蕴含了死者怨念与地脉阴气的灵体,一旦缠上目标,便会钻入经脉,啃噬魂魄。即便是金丹修士也不敢轻易硬接。
可吕仁只是轻轻一笑。
“你还记得小时候,我说过什么吗?”
他抬起左手,指尖轻点迎面扑来的土龙眉心。
“你说……真正的力量,从来不需要借助外物。”
一点金光自他指尖绽放,如同晨曦刺破黑夜。
那看似凶戾无比的土龙在接触到金光的瞬间,竟发出凄厉哀嚎,身躯迅速风化、剥落,最终化作一堆毫无灵性的尘土洒落大地。
祝瑶踉跄后退,嘴角溢血。
她的神涂之力竟被对方以纯粹的生命光辉净化!
“你变了。”她盯着吕仁,眼中既有愤怒,也有痛楚,“当年那个愿意为了家族牺牲一切的吕仁……早就死了,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