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他反驳她她会不高兴,所以他只是盯着她,什么也没说。
良久,他缓慢靠近,下巴抵住她的颈窝,提醒她:“在我的家庭教养里,结婚是不可以想着别人的。”
刚刚短暂的静默,初颂已经快睡着了,耳边又听到他这奇奇怪怪的话,其实不明白他在说什么,随口应:“知道了......快睡觉了。”
她觉得樊听年这样的人可能需要鼓励,所以即将睡着时又嗫嚅夸道:“你的家庭教养最棒了。”
樊听年没有睡。
有一缕月光从窗外倾泻,落在床尾,倾斜出一隅银白色,咸咸的海风从窗外吹进来,能听到像白噪音一样的海浪声。
他半靠在床头,单手挑起身旁人的一缕发尾绕在指尖。
他希望,能把她永远留在这里和他生活在一起,她说过她喜欢,他也喜欢。
初颂没有定闹钟,但第二天早上还是很早醒来,可能是身体知道她不能在樊听年的房间呆太晚,所以睡得没有那么沉。
她醒来时想摸手机看一眼时间,却发现自己的右手又被绑在床头。
不再是昨晚沾了水液的浴袍带,而是换了一根漂亮精致的绸带,暗红色,布料柔软光滑,束缚住她的右手手腕。
她惊了一下,动了动,左手解掉绸带,从床上坐起来,一旁的人也随之醒来。
男人缓慢地睁开眼睛,待眼中那片困倦散去,先是扫了眼已经被解开扔在床面的绸带。
初颂正在从床下捞衣服,回身正好看到他这个眼神,紧接着又想到昨晚发生的一切,她现在是真的有点害怕樊听年。
没人会分毫不差地帮对方回忆酒后没记住的细节,再一遍一遍地问记住了吗,摸着她的脖子说我希望你清醒地记住有关我的每一件事。
“怎么了?”男人敏锐地察觉到她眼睛里的情绪。
初颂陷入沉思,没有答话,樊听年收敛了神色:“今晚你还来吗?”
初颂缓过神,小幅度地摇摇头,套上衣服,探身从床头拿过手机。
樊听年注视着她:“那我去你那里呢?”
初颂像被吓到:“当然也不可以!”
男人表情没变,但眸底隐隐浮现一丝受伤,像是她说了什么特别伤人心的话一样。
其实只是一个晚上不在一起睡觉而已。
初颂觉得情况有点脱离她的控制,她很认真地思考两秒,忽略樊听年的神情,掀开被子下床,一边穿外衣,一边继续刚刚的话道:“今天你就安安心心的工作,我也不能陪你去画石膏像,要在二楼做自己的工作。”
她说完,没有人应声,她抬头往床上看了眼,看到樊听年靠在床头,神情恹恹,他深灰色的睡袍大敞,前胸肌肉微微鼓起,上面还有不明显的抓痕。
她脸颊稍烫,撇开眼神,最后检查脚下地毯上的东西,确认自己没有遗漏的:“我先走了。”
一整天时间,初颂一直在忙第二组设计图,甚至午饭和晚饭也错过了正常吃饭时间,午饭是下午两点去员工餐厅吃的,晚饭更是直接让小爱帮忙带了一个糕点,没去餐厅。
一直忙到晚上十点,其中一张稿的侧面图修完。
小爱起身整理东西:“剩下的明天再搞吗?舒昂姐说初稿周五给她就可以。”
今天是周一,还有四天。
这组图完成之后,樊听年工作室内大型的家具设计基本就完成,剩下是填充整个工作室的各种装饰摆件,和非必需品的实用性组件。
对着电脑一整天,初颂很困,脑子也痛,最后确认电脑里的东西全部保存,才关掉电脑,把桌面上的各种文件分类整好:“那明天早点过来?后天晚上之前把图纸全部修改完整理成文件夹。”
小爱点头:“好。”
章章也响应:“我明天也早点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