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的银色表链搭在她的手指上,蓝色宝石在冷光下闪闪发光。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忽然发现左上角的电子屏上那串数字似乎有变化。
先前樊听年还在米兰的那段时间,她很清楚的记得,分号前面的数字是四位,分号后面是三位,但现在分号前后都是四位。
她疑惑地看了一会儿,然后如有所觉,后退几步,重新坐回刚刚的地方,打开电脑,搜索了一下米兰的经纬度。
米兰,45.47°N,9.18°E。
看到搜索页蹦出这串数字的一瞬间,初颂茫然了两秒,再是舒了口气,松开鼠标,往后靠在椅背上。
她对几个数字有印象,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前段时间她的手表上显示的就是这个坐标,至于现在......她低头又看了下,眨眨眼睛,现在应该是北城的经纬度。
如果没猜错,樊听年的那只手表确实和她的一样,他的腕表上也有实时定位系统,会传输到她这里。
几秒后她再次起身,去翻找自己的手机,然后蹲在沙发前,对着台灯,仔细研究那块表。
两分钟后,她在表盘背面的角落里找到一个卡扣,很小的米粒大黑色卡扣,她拇指轻拨,把卡扣拨到另一个方向,再之后左手拿的手机“嘀——”了一声,手机屏幕最上方接进一条短信,弹出更为确切的坐标信息。
但可能是她的手机没有连接响应的地图,所以她只能收到经纬度,不知道这个经纬度具体代表北城的哪个地方。
确认到这里,她蹲在沙发前,又吸了一口气,不知道是哪根筋搭得不对,忽然有一丝触动。
这个监控是双向的。
几秒后,她再次反应过来,仔细摸着手表的边沿,继续寻找开关,没多久,她又在表盘的边沿找到一个触摸键。
长按打开后,手机再次短促地“嘀——”了一声,微弱的电流音后,接进语音。
手机传出的语音非常清晰,来自樊听年、
“太凶了,你这样她不喜欢。”
“坐下。”
片刻后,男人似乎对什么失去了耐心,初颂第一次听到他说这种颇带脾气的话:“爱坐不坐。”
这两只表的造价应该很高,语音系统非常清晰,简直就像响在耳边。
空旷的房间突然响起这样的声音,还是有点吓人的,初颂按着心口站起来,右手没拿稳,差点把表丢出去。
过了两秒,她终于冷静下来,手机却却又发出声音:“你愣着干什么,过来。”
声音太清晰了,初颂吓得按了两下,赶快把表关上了。
表刚关上,左手的手机响起铃声,她赶紧低头看了眼,这次不是樊听年,是一个真真正正她不想看到的人,是初江山。
自上次张燕在美术馆前拦住她要钱,又在门口闹了之后,这是第一次,他们再次联系她。
上次的事,初江山并不知道,貌似是张燕自己所为。
初江山虽然对她不好,但毕竟有血缘,没有那么过分地难为过她,但张燕不一样,张燕跟她既不是血亲,又没有感情,一切为她那个儿子考虑,丝毫不会顾忌她过得怎么样。
她把右手的那只表放下,往灯光下走了两步,皱眉接起。
“你最近怎么回事?”初江山接起电话就是质问。
初颂眉心皱得更深,没有接话。
不知道初江山一个病人,哪来的那么中气十足的声音,初颂很多时候都觉得他比她们这些每天要熬夜打工的社畜有精气神多了。
他不知道有没有注意到她没说话,反正即使她说,他也会打断,自顾自地说下去。
“你在哪儿呢?在外面翅膀硬了不知道回家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