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对。
一身憔悴的许泽洋,笑的比哭还难看。
脸上和手臂,不知道在哪里擦伤了,血迹斑斑,身上的衣服也尽是污垢。
同样,我的情况也不比他好多少。
衣服脏又乱。
掌心还带了血,头发也是乱糟糟的,像个不修边幅的乞丐,整个人都是楞楞地站在原地,脑子抽了,脱口来了句,“会没事的,他们一定会没事的。”
这样的有点滑稽的无助安慰,像极了之前许泽洋在楼梯间安慰我时的苦涩与酸楚。
“医生说……医生说……”
许泽洋一个大男人,在人来人去的走廊,突然捂着脸,扭头面壁流泪。
这是我第一次见他这样。
想上前安慰,可是这种时候的安慰,别说他,连我自己都不敢信啊。
首先,陈雪先前喝了两斤半的白酒不说,之后被盛少泽打中胸口,心脏可是人体的重大器官。
哪怕打偏,子弹的冲击力都不可小视。
唯一庆幸的恐怕就是,陈雪没有当场死亡,之后从盛世华府辗转赶回医院的路上,也没有大出血。
目前来说,这就是最大的好消息。
而盛晏庭身上的皮外伤,几乎可以忽略不计了,唯独棘手的就是盛少泽给他下的那些药。
那个人渣,本就没报着让他好过的念头,其药量又怎么可能小。
药量非常大。
盛晏庭又一直处于拼命隐忍的状态,也就是他本就身体素质还不错,不然早就当场爆管猝死。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和许泽洋都是默默站着。
感觉不到饿。
也不知道累是什么。
就这样从中午站到了天黑,再从天黑熬到了半夜。
哪怕有不忍心的医护人员一次又一次的劝我们先回去休息,一有消息他们就会联系我们。
我和许泽洋都没有离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