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静武说是他托人请来的,可明明他都没有离开过,托什么人请的师父如此恰当?
陆清也曾偷听到继母和老爹吵架时说过一句,“他连陆都不姓,凭什么在我家里装嫡子?我怎么就变成小老婆了?”
陆家只有他一个嫡子,他母亲王氏生她的时候难产而死,他连面也没见过,继母说的人不是他,还能是谁?
老爹是急病死的,临终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老爹去世后,继母就赶他住柴房,后来给了他十两银子,跟他断绝关系。
家中的老仆告诉他京中有武举,可谋条生路,还说自己有个舅舅在长安。
陆清也怀疑自己不姓陆,也没打算赖在陆家,夺人家的家产,便拿着十两银子远奔京城而来。
如果能混得好,回去看看他们,再怎么说自己都是在陆家长大的,十几年的养恩重如山岳。
如果混得不好,那就自生自灭吧,有的时候不拖累就是一种贡献。
陆清的脸上平静中带着些许的难过,并没有得到生父消息的愉悦。
他从小就对宇文士及这个人很反感,万没想到他竟然会是自己的生父。
让陆清认下他,对陆清来说不是骨肉团圆,而是要将自己多年来排斥、厌恶的人强行纳入生命轨迹。
认下这一段从未期待过的血缘,就像吞下一颗硌得人生疼的石子,连呼吸都带着不情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