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称心知道他已经没什么可怕的了,反正也得罪了秦胜,反正也勾引不成太子,于是太子有一问,他便有一答,既然委曲换不来求全,那何苦委曲?
莫不如挺直了脊背,得不到非分的富贵,那就收回该有的尊严。
称心以为太子传他进宫,是替秦胜出气,以为自己没有可能活着走出宫门了,于是他豁出去了。
他决定守住清清白白身,做一回堂堂正正人,哪怕被太子怒极而斩,也好过替秦英和韦灵符那两个畜生背锅而死。
他以为直言不讳能让自己死得痛快一点,没想到太子并没有动怒,反而赐他黄金百两还有一块东宫令牌,告诉他无事不得进宫,有事随时进宫。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辈子跟太子结下了缘,居然能得到如此异于常例的恩宠。
他的月俸才十八贯,黄金百两,够他这个太乐署令一辈子的俸禄了吧?更遑论还有一块可以随时进宫的东宫通行令牌。
他捏着冰凉的令牌,指尖反复摩挲着牌面纹路,只觉这恩宠来得太过突然,既不敢置信,又隐隐生出几分不安,不知太子这般特殊对待,究竟是有何深意。
自己跟太子论交情没交情,论人情没人情,论旧情没有论新情也无。
难道太子是欣赏自己的才华?自己除了跳舞还算拿得出手,再也没什么才华可言了。
难道太子是相中自己的皮囊了?自己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干了也不知多少回了,哪一次不是被太子拒之千里?
难道太子对自己另有图谋?自己这条烂命也不值俩大金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