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甜的尖锐的声划破了清晨的宁静。
“你谁呀？”
周凛闻声，淡淡抿唇。
他眉眼微动，嗓音淡淡听不出情绪，“曲经理，当心别人告你扰民。”
曲甜攥着门把手，整个人僵在原地。
她定睛看清男人的脸，震惊之下，大脑一片空白。
周氏集团总裁，周凛。
他怎么会从许冉家里出来？
还是一大清早。
曲甜的目光下意识地在他身上逡巡，那身价值不菲的衬衫，此刻布满了压出来的褶皱。
这是？
她家冉冉什么时候这么能干了，乖乖这个更牛掰。
曲甜倒吸一口凉气，声音都有些发颤。
“周……周总，您是刚从这里出来？”
周凛闻言，挑了下眉。
他抬起一只脚，又轻轻放下，漆黑的眸子看向她，薄唇轻抿。
“我这只脚还没有迈出去，你说呢？”
许冉听到尖叫就快速从卧室出来。
她走到客厅，就听见两人这番对话，眉头瞬间紧紧蹙起。
周凛转头看了一眼许冉，嘴角似乎极轻地牵动了一下，转瞬即逝。
眼睛余光扫过一脸震惊的曲甜，没有再说话，迈开长腿，径直离开。
皮鞋叩击地面的声音，沉稳，规律，渐行渐远。
房门还大敞着，曲甜像一尊雕塑，在门口站了足足半分钟。
直到男人的背影消失在电梯里。
终于，她像是被人按下了重启键，猛地反应过来。
“砰”的一声甩上门，三步并作两步，直直冲到坐在沙发上的许冉面前。
“老实交代。”
曲甜双手交叉在胸前，气势汹汹。
“你们俩，什么关系？昨晚都干什么了？”
许冉被她弄得哭笑不得，无奈地叹了口气。
她抬起眼，看向盛怒中的好友，答非所问。
“他叫什么？”
曲甜一愣，瞪了她一眼。
“你当我老年痴呆吗？周氏的周凛，谁不认识？”
话音刚落，她自己却僵住了。
周凛。
周凛。
这个名字像一道惊雷，在她脑海里轰然炸开，缓缓瞪大。
目光里满是不可置信。
她听过这个名字无数次。
大学时代开始，就从许冉的嘴里，反反复复地听过。
那个护着她，照顾她，又突然消失的无影无踪的邻家哥哥。
那个让许冉像疯了一样，找了整整三年的人。
竟然是现在这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周氏总裁？
曲甜感觉自己的世界观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她张了张嘴，过了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真的是他？”
许冉看着她震惊过头的样子，有些好笑地点了点头。
“是他。”
她震惊的脸上，慢慢地，扯出一个又惊又喜的笑。
“宝儿……”她一把抓住许冉的胳膊，声音激动，“你是什么锦鲤体质？”
“你的白月光，是周氏集团现任总裁。”
“你现任老公，是宋氏集团的继承人。”
“我以前总觉得你命不好，摊上那么个爹，遇人不淑，又被宋泽那个渣男骗婚。”
曲甜越说越激动，声音都扬高了八度。
“现在我特么觉得，你的运气好到爆！”
许冉被她晃得头晕，无奈地摇头。
“我认识他的时候，他什么都不是。”
她眼神飘向窗外，似乎在回忆很久以前的时光。
“他就是周凛。”
“不管他以前是不是，他现在就是！”
曲甜打断她的追忆，盘腿往沙发上一坐，恢复了她一贯的精明和八卦。
她眯起眼睛，视线在许冉身上来回扫射。
“所以，你们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