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化,魏云舒怔住了,刘术衡也懵了。
明明杨大夫愿意把真相说出来,为什么到这个时候,就不愿意了?
刘术衡声音同样急得有点轻颤,“杨大夫,你是月瑶的安胎大夫,你知道真相,你去作证,大家才会相信章易简杀了月瑶的事实,你为何不愿?”
杨大夫苦得脸皱在了一起,常年出诊,劳碌奔波,脸上早就起了一道道细小的皱褶。
滚烫的泪滑过皱褶,像是翻过一座座沟壑深山。
他说不出别的话,只得一遍又一遍求他和魏云舒。
“我求求你们,放我走,放我回去,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给你们磕头,我求求你们……”
他说着就磕起了头。
头磕在实木地板上,磕一下,就“砰”的一声。
那头不是磕在木地板上,是磕在魏云舒和刘术衡的心上。
彼时。
雷溟急急忙忙地冲进包厢,“主公,杨大夫不见了!”
“你说什么?”
正在被孟景明烦得不行的萧炤野一时间还以为自己听错了。
“老八说魏家小娘子联合别人骗走了杨大夫,还把他打晕了!”
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打晕了他的人,还带走了杨大夫?
萧炤野极低地哼笑出声,盯向孟景明,声音阴冷冷的。
“这就是你说的聪慧善良、温柔可人,乖巧温顺的魏云舒?”
孟景明:“……”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小云舒做不出这样的事!”
萧炤野懒得理他,兀自起身往外走。
“雷溟,去,抓了她。”
孟景明苦着脸追出去,“别别别!炤野,这其中肯定是有误会呀!”
三十里外。
杨大夫额头磕到红肿,任凭刘术衡魏云舒再怎么拉他就是不起来。
最后刘术衡用了蛮力把人拽起来,“杨大夫!你只需要去做证人,就可以让坏人伏法,让月瑶洗清冤屈!这有那么难吗?”
杨大夫流着泪,什么也说不出来,还要跪下去。
“别跪了,我们送你回医馆。”
魏云舒从另一边扶住了杨大夫。
刘术衡不解地看着她,好不容易骗出来的人,要送回医馆?
“魏云舒,你知不知道医馆有炤国公的人守着,经过今日一事,下次再想把杨大夫弄出来,那简直就是难比登天!”
“我知道。”魏云舒神情坚定地望着他,“但杨大夫不愿意,我们亦无法强人所难,先把杨大夫送回去再说。”
拗不过她的坚决,刘术衡只好黑着脸走了。
魏云舒扶着杨大夫往外走,轻声道:“杨大夫,你有你的难处,我不怪你。”
杨大夫定定地望着她,好一会儿,紧抿的唇颤抖起来,最后低着脸什么也没说。
马车上,刘术衡一脸戾气地赶着马车。
知道他心里不好受,魏云舒出去坐在他的旁边。
“刘大夫,在东澜,想要给人治罪,除了人证,还得有物证,就算是杨大夫愿意作证,我们没有物证,以章易简能说能辩的嘴,绝对定不了他的罪,我们还需要物证,这事急不得。”
刘术衡还是板着脸,一语不发。
“我知道你很想洗清月瑶的冤屈,我也想,但是这事急能急得来吗?你想想,杨大夫明明是一个那么善良的人,他为何不愿意作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