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喜就不喜吧,不是什么大事。”
“是大事,老爷,是大事!母亲老了,这几年定会把中馈之权传下去,左右不是我就是二房那个吴素芬,母亲要是因为若兰厌恶我们大房,不就便宜了二房吗?”
魏政不以为然,“母亲身子骨还硬朗着,说这些为时尚早。”
他越是不以为然,张翠娥就越着急,“老爷,魏云舒近来乖巧得很,讨母亲喜欢,若兰反行其道,惹母亲不喜,这时间一长,中馈之权必定是二房的呀!”
别看她在其他人甚至是孩子面前,她沉默寡言,实际上许多事情都是在她在背后给魏政出主意。
魏政想要男人的尊严,她就给他,宁愿把自己包装成蠢妇也成全他。
为的就是以退为进,能让魏政把心放在她身上。
“你啊,就是思虑过多。”魏政还是满不在乎,“这些事儿,都还远着呢。”
“不远了,迟早的事儿,早晚得做打算。”
魏政逗着鹦鹉,乐得知笑,没说话,也不看她。
不知是听到了还是没听到。
“老爷!”张翠娥重喊了一声,上前挡在他和鹦鹉之间,“别管这只鸟了,快想想办法吧!”
魏政有些不悦,干脆直言道:“既然若兰不听话,又爱夜半出去,那早点把她嫁出去不就得了?眼不见心不烦,这样的道理你都不懂吗?”
反正也只是女儿,又到了适婚的年纪,把人嫁出去,他也就尽完了身为父亲的责任。
张翠娥一想,似乎也是这样的道理。
孩子大了,总是要嫁娶的。
若兰嫁出去,母亲看不到若兰,自然就会忘了种种不快,指不定出于怜爱之情,还会格外厚待若兰,厚待大房的人。
“主意甚好,只是老爷,若兰该嫁给谁合适?”
魏政沉吟片刻,“这事得好好想想,必须要嫁一个身份在我们之上的人,将来若兰嫁过去,不必我们处处倒贴,还能帮衬着家里。”
“老爷多留意着年龄合适的公子,我也会留意着点。”
两人意见达成一致。
女儿不听话,那就早早嫁出去,把麻烦送走。
—
“淼音,你爹怎么说的?简郎能不能救出来啊?”
魏若兰拉着郭淼音的手,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也不知道这些时日简郎在牢房里有没有吃苦头,我听说大理寺的人惯是会屈打成招的,简郎是个读书人,哪里禁得起他们毒打呀?呜呜呜……”
“好了,若兰,你先别哭了,大理寺有我爹认识的人,我爹帮你问过了,章博士是吃了点苦头,但好歹没缺胳膊少腿,没多大的事。”
“那、那你爹能帮我把简郎救出来吗?”魏若兰又问。
郭淼音眼神暗了下来,“我去找我父亲说这事的时候,我父亲本来是不愿意管的,他说这不是我们该管的事情,拗不过我苦苦哀求,他到底去问了,只是……”
“只是什么?淼音,你说呀!”魏若兰急得不行。
“章博士被牵扯进一大堆事情里,这里面又牵扯到许多人,看着只是一个简单的弑妻杀子案,但这背后,藏着更深的案子,父亲告诉我的只有这么多,我能告诉你的也只有这些。”
“不不不……这怎么能行呢?”
魏若兰使劲摇头,“淼音,我求求你,求求你帮帮我,把简郎救出来好不好?你父亲是大官,又认识很多更大的官,只要你父亲想,一定能帮我把简郎救出来的对不对?”
“不是这样的,若兰。”
郭淼音推开她的手,站了起来。
魏若兰跟着站起来,一脸的眼泪。
“那是怎样?淼音,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对我说的吗?”
终究是拗不过手帕交的交情,郭淼音只得压低了声音,“我可以告诉你,但你记得,这话千万不能对别人说。”
“我爹说了,章博士能不能活下来,得看那人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