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这般信任他,刘术衡一时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只含糊地应道:“医者本分,我会尽我所能。”
“谢谢你,术衡,你帮了我许多。”魏云舒真诚道。
她是真心实意地感谢刘术衡,不管是在她还是司月瑶的时候,还是现在,刘术衡都帮了她许多。
刘术衡难得地笑了下,“既然是朋友,就不必言谢。”
“以后你有需要我帮忙的地方,我一定会帮你。”
“好。”
两人去到的时候,吴素芬整个人都躺在巧竹怀里,不省人事。
魏临知回了神就地跪在箱子前,喃喃道:“怎么会这样,我的玉灵脂呢?不,不可能的……”
魏云舒走上前去扫视一眼。
旁边散落着几个隔板,所谓的玉灵脂撒了一地,五个箱子底下装着的全是泥沙。
也就是说,所谓的玉灵脂只有隔板上那三分之一,剩下的三分之二都是沙子。
甚至这被吴郝仁吹得神药般的玉灵脂都是假货,不过是普通的五灵脂用一些药材炮制过的而已,那些所谓的虎血鹿血是没有的,灵芝人参是最差的货。
要说价值,几百两银子还是值的,但魏临知花了几万两银子去买这一堆所谓的玉灵脂,实属是血亏。
“我的玉灵脂啊!我的货啊!吴郝仁!你连我都骗,你不得好死啊!”
魏临知终于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骗了,坐在地上捶胸顿足。
刘术衡给吴素芬扎了一针,吴素芬吃痛醒来,看到刘术衡时猛的吓了一跳,认得是大夫之后,又四下看去。
果然看到了魏云舒!
“魏云舒!你还敢来!你害得你父亲把银子都赔了!你怎么还有脸来!”
正在玩沙子的魏云舒:?
怎么就怪上她了?
魏云舒冷笑一声,起身,“母亲这话好有意思,父亲谈生意那天,我是有阻止父亲的,只是父亲听不进去,非要一意孤行,现下赔了银子,又与我何干?”
吴素芬气得浑身哆嗦,银子全赔了,嫁妆,大宅子,珠宝首饰都没了,连从文娶妻生子的积蓄也没了!
而这一切,都怪魏云舒!
“既然你知道这笔生意有问题,你就该尽你最大的努力阻止你父亲!但你没这么做,你眼睁睁的看着你父亲卖了铺子,看着你父亲拿了我的嫁妆去买这一堆沙子!”
大概是吴素芬的嗓门太大声,喊出了叫魂的效果,愣是把魏临知的魂叫了回来。
“魏云舒!你当时怎么不拦着我?”
魏临知指着魏云舒的鼻子,满脸通红的怒骂她,“要是你当时竭力劝我,我何至于此?我真是白养了你这么个白眼狼,关键时刻一点用都没有!这下好了吧!因为你的错,我们家什么都没了!”
“没了!银子没了!铺子也没了!”
魏临知像条疯狗在那里狂吠,夫妻两人齐心合力地把错归咎到魏云舒身上去。
和从前千千万万次一样,只要是错,都往她身上推,这样,魏家只有她一个罪人,其余的都好人。
魏云舒心冷得不行,刻在血液深处的情感折磨得她心一抽一抽的痛。
吴素芬是继母,不喜她也在情理之中,可魏临知是她的亲生父亲啊!
她捏着拳头,深呼吸一口气,笑了。
还好,她做的决定是对的,吞下那九间铺子是对的。
这个家,终究是无人在乎她。
她刚想一走了之,却听见老夫人强忍着悲痛为她说话。
“这不是云舒的错,你们是当父母的人,怎能把错推到孩子身上?为人父母,非但不以身作则,还蛮不讲理,你们是不是想气死我才罢休?”
老夫人拍着心口,几个呼吸下来,突然就感觉上不来气,整个人都往后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