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口一个姐姐,却想着如何置她于死地!
呵,真是可笑。
魏若兰强忍着心中怨恨,告诫自己小不忍则乱大谋,闭上眼睛重重地磕了下头。
“多谢妹妹宽宏大量,姐姐记住了。”
魏云舒拿着杯盖轻轻地刮着杯沿,以为她想喊姐姐呢?这不是还得装姐妹情深吗?
从今日起,这层窗户纸已捅破,便不必再装了。
“那还等什么?赶紧的把银子拿来!好给我家小云舒压压惊!”
孟景琰向着魏政就把手一伸。
赶紧的!银子!
魏政脸都黑了,本想扯皮一下,余光瞥了眼两旁整整齐齐比他高不少的镖师,算了。
“夫人,走,我们去取银子来。”
张翠娥揪着手帕,还想挣扎一下,硬是被魏政拉走。
出了院子,她就忍不住发牢骚:“三万两银子啊!那是我预备着给登高望远两兄弟娶妻用的,都赔给魏云舒了,儿子怎么办?”
“银子没了还会再有,我看罗大人很是着急想让他那个不中用的儿子娶妻,赶紧把若兰嫁过去,回头再将若兰的嫁妆聘礼拿了,填补亏空。”
“也行,左右这三万两银子都是因她白白没了的!”
张翠娥打定主意,等魏若兰身上的伤好点,就定下这门婚事。
不一会儿,两人就把三万两银票送到了魏云舒手上。
不仅恭恭敬敬的,还得说一番好话。
老夫人见事情解决,感念着魏云舒顾及魏家祖宗的脸面,又是吩咐大家好生招待孟家二子及镖师。
直到热热闹闹地吃了饭,大家才散了去。
是夜,碧桐院恢复了清静。
“小娘子,我听说老夫人让人去请大夫给大房小娘子看病了。”清荷一边剥着花生一边问。
魏云舒一粒接一粒吃着花生米,“不管怎么说都是亲孙女,魏若兰又断了肋骨,正常。”
“小娘子就这样放过她,会不会太便宜她了?”清荷又问。
她记得的,小娘子教过她,要是有人欺负她,就一定要拼尽全力去反击。
抱着酒走过来的木槿听到这话,放下酒又恨铁不成钢地戳了下清荷脑袋瓜。
“你说说你,都跟着小娘子多少年了?咋比我还不懂小娘子呢?小娘子不是对敌人心慈手软之人,小娘子这般,定是有她的缘由,只怕那魏若兰将来有得受的。”
清荷摸摸额头,心下无奈,她是跟着魏云舒多年不错,问题是这段时间魏云舒都变得不像她以前所了解的魏云舒了,一举一动,她都看不懂。
魏云舒看看这两人,相处一段时间,都是可以新信任的,也是时候说一说自己的打算了。
“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清荷,你不能再用从前的目光看我,你只需明白我已不是从前的我,现在的我,打算做自己的一番事业,家里的九间铺子我已经让三哥暂且打理了,你是细心的人,聪明,学东西也快,但心软易纠结,不够果断,我打算将你送到我三哥那儿,你就跟着我三哥好好学学,磨练磨练自己,也好看看三哥是怎么打理铺子的。”
“我?”清荷一脸惊讶,“跟孟三郎君学打理铺子?”
她当了那么多年丫鬟,每日两眼一睁就是做丫鬟的活儿,天黑了眼睛一闭就等着明日来临。
日复一日,过了这么多年,就等着哪日吴素芬大发慈悲将卖身契还她,让她恢复自由身。
即便是跟了魏云舒,也是眼巴巴算着日子过,只祈求自己能活下去就好。
她以为自己无非就是终日在魏家与琐碎事打交道,倒是没想过魏云舒会给她另一条路。
魏云舒挑眉,“我手下不要无用之人,你不愿意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