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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连玩了十几把,带来的钱袋子都装不下了,魏云舒是越玩越上头。
但她没忘自己来这里的目的,眼见着有个男人带着妇女抱了小孩往后面的楼走,就提了下裤子跟上去。
赌坊里到处都是各种此起彼伏的欢呼声,那些人脸上或挂着赢了钱的笑容,或是挂着输了钱的苦瓜脸,但出奇的是,没一个人不沉迷其中。
怪不得这些赌徒会没日没夜不要命的赌,这轻松又来钱快的感觉就是让人沉迷不已,妄想着会一夜暴富。
魏云舒和木槿一前一后假装不经意地远远跟在妇人身后。
出了门口,男人和妇人抱着孩子就走到了后面的楼前。
楼里出来几个跑堂模样的男子,男子朝男人抬了下下巴,又问了什么,男人点点头,跑堂的就上手去抱妇女怀里的孩子。
妇女一下子就哭嚎起来,“不要!不要抱走我的孩子!我的孩子才两岁啊!他还小啊!”
但妇人怎么抵得过男子力气大?
男子抱着孩子一用力,就粗鲁地把孩子抢了去,抱着同样哇哇大哭的孩子进了楼。
“你说过不会碰孩子的!你说过的!你骗我!你不是人!”
妇人哭的声嘶力竭的,想去追孩子,又被男人死死抱住。
她攥着拳头拼命地往男人身上打,“畜生!你是畜生!你连你自己孩子都卖!你还是人吗你!”
男人唯恐这话被人听到,一巴掌将妇人扇倒在地。
“闭嘴!我不是说了吗?只要你听话,好好地在这儿偿还赌债,我们就能把孩子接回去了,我们就能过回从前的日子了!”
这时候,一个显然是赢了钱的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高高抬着下巴,乐呵呵地从魏云舒身边走过。
中年男人看见了地上有几分姿色的妇人,抬脸问跑堂的:“刚送来的啊?接客不?”
跑堂的点点头。
中年男人脸上立刻露出了淫笑,“刚送来的,我喜欢,抬上去给我玩玩去!”
“不!不要!不要……”
妇人吓得死死抱住自家男人的腿,满脸哀求地看着他:“你不是说带我来这里干活抵债吗?不要让我被这些人带走!我扫地洗碗都可以的!我求你了!”
她跪在地上苦苦哀求男人,男人却是对她露出了抹丧心病狂的笑容。
他说:“干粗活,哪有让男人干你来钱快?听话,把债还完了,咱们就能回家了。”
“不……不要!”
妇人起身就想跑,男人一把拽住她摔到跑堂的身上。
“你也不想想孩子!你要是跑了,孩子怎么办!”
就是这一句话,妇人眼里的光就暗了下去,耳边只能模糊的孩子哭声。
是啊,她走了,孩子怎么办?
孩子还在这些人手上啊!
跑堂的见妇人不再反抗,直接揪着她脖子就把人押上了楼。
另一个跑堂的看男人一眼,“再去玩几把?”
“玩!老子一定能翻身!”
男人狞笑一声,转身就往赌桌的方向走。
魏云舒死死地压着木槿躲在角落处,这才没有让木槿冲上去揍人。
她压低声音道:“冷静点,我们现在冲出去,救不了任何人。”
木槿身上的劲收了几分,有些难受地点点头。
魏云舒这才放开了木槿。
她何尝不愤怒?何尝不想冲上去揍那男人?何尝不想把孩子抢回来还给妇人,再带着妇人逃跑?
但她不能。
这里是忠义赌坊,即便是今日救了一个,明日也还有无数个妇女孩子送进来。
只有将这忠义赌坊连根拔起,才能真正解救她们!
“你们在这里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