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
已过子时,万籁俱寂。
除了特定的那几条街,其余街道已是空无一人。
国公府。
苍夜毕恭毕敬地在萧炤野面前汇报。
“主公,属下已将魏家小娘子查清楚了,发现她的性子从那日冲撞了喜轿和灵柩起就变了个样,行事风格与从前大不同,也是从那一日起便与章易简断绝关系。
先前她在魏家人人都能踩一脚,挨欺负不会告状不会反抗,就连孟家给她撑腰她都一概不追究,而今是睚眦必报,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就重新夺回魏家老夫人的欢心,并且经过五灵脂一事,成功将魏家的铺子牢牢地拿捏在手上,她在魏家的地位跟着水涨船高。”
说到这,苍夜露出一丝费解的神情,“至于魏家小娘子为何会变成这样,属下并不知,也查不出任何,属下只知道她目前是全力在查司家的案子。”
萧炤野靠在椅背上,两手枕着椅子把手,整个人放松而舒展,黑眸不知道在想什么,越发漆黑深邃。
好一会儿,他才道:“一个人,不可能无缘无故变了性情,定有不为人知的缘故,继续查。”
“是。”苍夜应话,又道:“主公,木槿在外面侯着。”
“让她进来。”
“是。”
苍夜出去叫了木槿,木槿径直走进去。
“木槿见过主公。”
“如何?”萧炤野问。
“魏云舒这几日都在忠义赌坊,今日有了新的进展,她得知廉冲有个女人,正打算接近那女人。”
萧炤野:“知道了。”
“主子可还有别的安排?”木槿问。
萧炤野略微想了想,淡声道:“全力配合她就是。”
“是。”
木槿面无表情地应话,面无表情地退了出去。
等到出了炤国公府,才意味深长一笑。
看吧,从来都不管人事的主子,竟然也有一日会让她去配合别人。
又是一日。
魏云舒依旧易了容,先是去看了阿晴的母亲,又给了阿晴母亲一笔银子,这才到忠义赌坊去。
“我都跟漫烟说好了,漫烟说今夜她会到金浴堂去泡花汤,廉冲只能在外室等她,届时你可以装作是金浴堂的婢女混进去见她。”
“我知道了。”
魏云舒点点头。
阿晴的目光又落在魏云舒手上,“你的手没事了吧?”
“都处理好了,没什么事。”魏云舒说着,从暗袖里拿出个阿晴母亲交给我的香囊,“我今日去看了你母亲,她很好,我跟她说你在京城做工,忙得很,她就把这个给了我,说这是你送给她的,她想给你带在身上留个念想。”
阿晴怔怔地望着魏云舒手上的香囊,忍不住哭了起来,颤抖着手接过香囊后,小心翼翼地摸了又摸。
“是我给阿娘的,这是我亲手绣给阿娘的香囊……”
魏云舒安慰了阿晴好一顿,之后才出了楼。
“客官……来两把吗?”跑堂的凑上来,笑得越发殷勤。
“不……”
魏云舒刚想说不,突然看见个小孩端着木盆从另一栋楼走出来,那就是阿宝!
阿宝竟然被卖到忠义赌坊了!
跑堂的顺着看过去,也看见了阿宝。
“客官认识这个女娃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