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万山停下来，看了一眼低着头站在远处的方琳。
“可能是方琳同志心情不好吧！”姜云山淡然说道。
实际上，不用何万山提醒，他已经察觉到了方琳今天的异常。
在姜云山面前一向都表现得很随意的方琳，今天居然在故意躲他，连眼神都不敢落到他身上。
也许…她已经做出选择了吧…
姜云山暗暗叹息了一声。
在他心里，如非必要，他真的不愿意和方琳站到对立面去。
何万山也不说话了，他好歹也算是官场老油条，实际上已经隐约猜到了什么。
慈政明来得很急，走得同样也很急，直接在会议室宣读完任命，连午饭都没吃就急匆匆的离开了。
只是在会议室留下了一大群，被新任命震得目瞪口呆的县领导。
“方琳同志…如果现在方便的话就跟我来做工作交接吧！”姜云山送走了慈政明，然后笑着对方琳说道。
“好！”
方琳声音低沉的答应了下来，整个人慢吞吞的跟在了姜云山身后，朝着他的办公室走去。
……
半个小时后，县委书记的办公室里。
姜云山的私人物品也已经收拾得差不多了，两个行李箱摞在墙角，等待着搬走。
而方琳站在那张用了不少年头的宽大办公桌前面，表情黯然。
“县长…哦…不对…”
姜云山话才出口就急忙改了称呼。
“方书记…以后丰岭县就拜托给你了，有需要帮助的时候直接给我打电话就行。
“姜…姜市长…”
方琳低声开口，语气听上去很明显有些愧疚，却偏偏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姜云山笑了笑，就从桌后绕出来，指了指沙发的位置开口了。
“方琳书记，坐下说吧…现在这地方可是属于你的地盘了！”
方琳沉默的走到沙发上坐下，腰背挺直，双手交叠放在膝上。
她的目光微微低垂落在了光洁的地板上，依旧一言不发。
办公室里顿时就陷入了一种微妙的沉默之中，只有窗外远处传来的隐约人声在提醒着，现在已经到了午饭时间了。
“这些是我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文件，优先级比较高…”
姜云山指了指办公桌上一摞整理好的文件夹，声音平静，就像在进行一次寻常不过的工作交接。
方琳抬起眼皮，看了看那摞文件，她的嘴唇抿了抿，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云山市长…”
她再次开口，声音低了一些，也改变了对姜云山的称呼。
“我们…能先谈谈其他内容吗？”
“好…你说想谈什么？”
姜云山看向她，眼神清澈而平静。
“这次的调整…我也很意外…”
方琳有些艰难的开口。
“昨天晚上，老领导在电话里和我聊了很久…”
说到这，她吸了口气，仿佛需要积蓄勇气才能继续。
“她给我说了很多，也承诺了很多！”
“嗯…我已经猜到了！”
姜云山点点头，表情依旧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