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背后一阵剧痛,是那个中箭的骑兵,他竟然用单手握着长槊,槊锋狠狠地刺进了褚无愆的肩头。
“你奶奶的!”
褚无愆疼得龇牙咧嘴,反手抓住刺入肩头的槊锋,却被这股巨力推得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眼看冰冷的槊锋就要刺穿他的肩胛骨,一道黑影闪电般冲了过来。
是经铮!
他手中的带钩长刀,准确地钩住了骑兵的手臂,猛地一扯。
“咔嚓!”
骨骼碎裂的声音,令人不寒而栗。
骑兵的手臂,连同血肉、筋骨,被硬生生扯断。
血雨飞洒,经铮毫不迟疑,飞起一脚将那骑兵踢下马背,然后一把扶起褚无愆,将他拉到旁边的小土丘上。
“嘶……”
褚无愆疼得直抽冷气。
经铮手脚麻利地在褚无愆肩头按了几下,止住血,又迅速敷上药,用布条将伤口包扎好。
“陈大人,您是主心骨,可不能再冒险了!”
经铮一边包扎,一边低声说道,
“这帮兔崽子,交给我和郑阿就行了!”
说完,他提起带血的长刀,转身冲入战团。
褚无愆看着经铮等人奋不顾身的身影,心中热血沸腾。
他挣扎着站起来,捡起一把单刀,声音嘶哑却充满力量:
“兄弟们,跟这帮孙子拼了!”
主将如此悍勇,不顾生死,众人顿时热血沸腾,一个个像是吃了兴奋剂一样,越战越勇。
山丘下的木垒虽然简陋,但对于缺乏攻城器械的州府兵来说,却是一道天堑。
州府兵的阵型在攻垒时变得散乱,那些护卫们平日里苦练的武艺,终于派上了用场。
周战师派来的那些护卫,更是骁勇异常,几乎挡住了州府兵一半的攻势。
在伤亡了近三十人后,州府兵的攻势逐渐减弱。
邹马崔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原本计划周全的伏击,竟被打成了一场消耗战。
州府兵的伤亡已经超过了一百人。
一般的军队,伤亡超过一成,士气就会崩溃。
即使是秦王麾下的精锐,伤亡达到六分之一,也开始出现了动摇。
特别是眼前这道木垒,简直就像是一道无法逾越的鸿沟。
褚无愆浑身浴血,身旁堆满了尸体,宛如一尊杀神。
他已经用断了两把刀,眼神却依旧锐利。
经铮和郑阿一左一右,紧紧地护卫着他,寸步不离。
“这仗打的……真他娘的憋屈!”
褚无愆喘着粗气,抹了一把脸上的血污,
“老经,这么下去不是办法,得想个法子,把这帮龟孙子引出来!”
“陈大人,您有什么主意?”
经铮一边挥刀砍杀,一边问道。
“咱们马多,不能浪费了。”
褚无愆用刀鞘指着不远处的州府兵,
“你看,他们现在不敢强攻,就是怕咱们拼死反击。咱们可以这样……”
他压低声音,在经铮耳边嘀咕了几句。
经铮听完,眼睛一亮:
“好计策!就这么办!”
“不过,得挑几个身手好的,胆子大的。”
褚无愆补充道,
“这事儿,弄不好,可是要送命的。”
“我去!”
郑阿毫不犹豫地说道,
“我手下有几个兄弟,都是跟我出生入死过的,绝对靠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