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出师有名,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
曹令明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不能再等了,他向前迈出一步,微微躬身,沉声道:
“陛下,诸位大臣皆有紧急军情奏报,还请陛下看在江山社稷的份上,暂且听上一听。”
说着,他隐蔽地朝钱英朗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一同上前。他心想,这种时候,你钱英朗总不能再装聋作哑了吧?
可谁知,钱英朗却像是吃了秤砣铁了心,直接把头扭到一边,眼观鼻,鼻观心,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仿佛压根就没注意到曹令明的暗示。
“竖子!当真不识大局!老夫真是瞎了眼,竟与你这等鼠目寸光之辈为伍!”
曹令明气得差点没把胡子给揪下来,在心里把钱英朗骂了个狗血淋头,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
他却全然忘了,先前自己是如何阴阳怪气、冷嘲热讽,恨不得把钱英朗排挤出权力中心的。
冀玄羽故作沉吟,纤细的手指轻轻敲打着龙椅的扶手,发出“笃、笃、笃”的声响,像是一下下敲在众人的心上,让人心焦。
半晌,她才缓缓开口:
“既然石丞都这么说了,那朕……就勉为其难,听听吧。”
曹令明闻言,心中顿时一喜,连忙朝身后的小老弟彭平递了个眼神。那眼神,分明是在说:看你的了!
彭平立刻会意,一个箭步跨出队列,双手高举笏板,朗声道:
“陛下,臣有本奏!”
他顿了顿,提高了音量,语气激昂:
“冀王叛军来势汹汹,已兵临城下,京师危在旦夕!不知陛下可有退敌良策,以解倒悬之急?”
彭平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
“臣听闻叛军正在日夜赶制攻城器械,不日即将攻城。若不早做决断,云州城危矣,大衍百姓危矣,大衍江山……亦危矣!”
“陛下!此诚危急存亡之秋也!”
曹令明也适时地站了出来,拱手沉声道:
“陛下,范大人所言,皆是实情。如今局势,真可谓是火烧眉毛,迫在眉睫!”
“为今之计,唯有速召天下兵马,勤王护驾,方能解此危局。还请陛下不要再迟疑了!”
吏部尚书夏士贤“扑通”一声跪倒在地,老泪纵横:
“陛下!臣等一片赤胆忠心,皆是为了大衍的江山社稷啊!”
“臣这几日,夜不能寐,食不知味,苦思冥想,也只想得出这么一个笨法子——召各镇藩王火速进京,共御外敌!”
“藩王们皆是皇室宗亲,忠心耿耿,绝不会像冀王那般,做出此等悖逆之事!”
“陛下,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还请陛下速速下诏,救万民于水火,保大衍之国祚啊!”
夏士贤一边说,一边“砰砰砰”地磕头,那架势,恨不得把金銮殿的地面都给磕出一个坑来。
他这么一闹,朝堂上顿时乱成了一锅粥。
“陛下,臣附议!”
“臣等附议!”
“请陛下速速下诏!”
……
一声高过一声,几乎要把金銮殿的屋顶给掀翻。
冀玄羽的眼神在这些慷慨激昂的官员身上一一扫过,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笑意。
她缓缓开口,语气中带着一丝戏谑:
“朕还当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原来诸位爱卿如此‘殚精竭虑’,就为了这点小事?”
“真是难为各位爱卿了,如此为朕‘分忧’。”
她话锋一转,语气陡然变得凌厉:
“帝都驻扎着十万精锐,皆乃我大衍精锐之师,区区三万叛军,何足挂齿?”
冀玄羽猛地站起身,衣袖一挥,朗声道:
“来人,摆驾长安门!”
“朕要让尔等亲眼看看,我大衍将士是如何奋勇杀敌,所向披靡!”
“区区逆贼,不过土鸡瓦狗,朕挥手之间,便可叫他们灰飞烟灭!”
长安门?
百官们顿时都傻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