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现在伤疤还没好,就忘了疼了?”施虎的语气中充满了嘲讽和鄙夷,“我看你们的列祖列宗要是知道你们这副德行,非得气得从棺材里跳出来,一人赏你们几个大耳刮子!”
严子原本还算平静的脸色,在听到施虎这番话后,瞬间变得煞白如纸。他只觉得一阵胸闷气短,差点没背过气去。
他知道,施虎这是要翻旧账了!
而且还是陈年烂账!
真要让施虎这老东西把自家那些见不得光的事都抖搂出来,顾家以后还怎么在云南立足?他们可是费尽心机才洗白的!
“施虎!你……你竟敢污蔑老夫!”严子猛地站起身来,指着施虎的鼻子怒斥道,声音都有些嘶哑了。
“污蔑?”施虎冷笑一声,眼中闪过一丝疯狂,“严子,你以为你干的那些事,真的能瞒天过海?”
他猛一拍桌案,桌上的茶盏都被震得跳了起来。
既然已经撕破了脸,那就索性一不做二不休!
他今天就要彻底把顾家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凭着他沈家的底蕴,再加上顾家的那份家业,未必不能在这乱世之中搏出一个锦绣前程!说不定,还能成为云南第一世家!
到时候,这些曾经对他冷嘲热讽的家伙,都得跪在他面前摇尾乞怜!
施虎越想越激动,心中的恐惧和犹豫彻底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孤注一掷的疯狂。他盯着严子,一字一顿地说道:“当年要不是老子把朱、王、段三家祖坟的位置画成地图,标好机关,你顾家能那么容易得手?那些金银珠宝,你能那么容易就运出城?还用那些黑钱,买了个前朝的太尉当当?”
“秦老头!张矮子!富瘸子!”施虎再次点名,语气中充满了挑拨离间,“你们可真是瞎了眼!跟这种挖你们祖坟的仇人称兄道弟这么多年,还在这儿替他说话,真是可笑至极!”
施虎的话,如同一把把尖刀,狠狠地刺入了严子的心脏,也刺痛了朱、王、段三位家主的神经。
严子彻底慌了神,他再也顾不上跟施虎争辩,急忙转头看向自己阵营里的那三位家主,声音颤抖地说道:“几位……几位兄弟,你们听我说,事情不是他说的那样……我……我……”
“我什么我?我去年买了个表!”朱家家主猛地一拍桌子,破口大骂。
“严子!你个挨千刀的!老子今天跟你拼了!”张家家主也跟着怒吼起来。
“还跟他废什么话!直接弄死他!”段家家主更是直接,抄起一把椅子就要往严子身上砸。
三位家主“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对着鲜于清羽声嘶力竭地哭喊道:“钦差大人!顾家罪恶滔天,罄竹难书!还请钦差大人为草民等做主,将这曹贼千刀万剐,以告慰先人在天之灵!”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原本还算平静的营帐瞬间乱成了一锅粥。
原本还想和稀泥的家主们,此刻也都改变了主意。
他们虽然知道顾家发家不干净,但没想到顾家竟然如此胆大包天,连他们这些世家的祖坟都敢动!
他们原本还以为是前朝那个穷疯了的郑张孔士德明干的,毕竟那家伙为了筹集军费,什么事都干得出来。可现在看来,孔士德明还得指望他们这些世家治理地方呢,怎么可能自掘坟墓?
原来这一切都是沈家在背后捣鬼,顾家这王八蛋动的手!
今天顾家敢挖这几家的祖坟,谁知道明天会不会挖到他们头上来?
不行!绝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
必须把顾家这颗毒瘤彻底铲除!
只有这样,他们的祖坟才能安全!
而且,顾家和沈家已经彻底决裂,连顾家的小弟都反水了,这时候再维护顾家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倒不如趁此机会,联手把顾家和沈家一起干掉。这样一来,既能除掉心腹大患,又能瓜分他们的家产,说不定还能趁机坐上云南第一世家的宝座!
更重要的是,把这两家除掉,那些不和谐的声音也就消失了,他们云南门阀依旧可以团结一致,共同对抗朝廷,维护他们的利益!
想到这里,原本还算平静的营帐内,顿时变得群情激昂。
“钦差大人,请为草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