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瑾连说了三个“好”字,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若是真能如此,那可真是功德无量啊!”
他顿了顿,又说道:
“秦公子,此事若是成功,我定会禀明掌门师兄,将此事昭告天下,让所有人都知道你的功绩!”
时间一天天过去。
奚瑾吃住都在营地里,寸步不离地观察着每一个病人的情况。
他每天都会详细记录下他们的体温变化、精神状态、饮食起居等各种细节,生怕错过任何一个细微的变化。
几天之后,正如尤澜所预料的那样,那些接种了牛痘的天策军士兵们,陆续出现了不同程度的发热、乏力等症状。
但与之前那些感染了天花的病人相比,他们的症状明显要轻微得多。
而且,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病情也都在逐渐好转。
奚瑾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他知道,尤澜的“试验”,已经成功了一大半。
他立刻提笔疾书,详细记录下整个过程,然后用信鸽传书给远在玄岳山的掌门师兄,让他火速派人,将青云宗内医术最为精湛的逸逸孙太师叔请到云南来。
他相信,只要孙太师叔能够亲眼见证这一切,一定会对尤澜的这套方法赞不绝口。
与此同时,在云州。
皇宫,大殿。
早朝。
文武百官分列两侧,气氛凝重而压抑。
冀玄羽高坐龙椅之上,面沉似水,一言不发。
自从天花疫情爆发以来,她已经连续多日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原本光洁饱满的额头上,此刻也爬上了几道淡淡的皱纹。
大殿中央,一群言官正唾沫横飞,慷慨激昂地陈词。
他们引经据典,旁征博引,将天花疫情的爆发,归咎于冀玄羽“失德”。
他们要求冀玄羽下“罪己诏”,向上天忏悔,以平息“天怒”。
这些言官,大多出身世家,平日里就对冀玄羽的种种“新政”颇有微词。
如今,好不容易逮到了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地攻击她的机会,自然不会轻易放过。
更何况,前几日的早朝上,冀玄羽为了安抚人心,确实曾经亲口答应过要下“罪己诏”。
如今,他们步步紧逼,就是要逼着冀玄羽兑现承诺。
冀玄羽听着那些刺耳的言辞,只觉得一阵阵心烦意乱。
她很想反驳,很想怒斥这些只会耍嘴皮子的家伙。
但她知道,自己不能这么做。
一旦她真的发怒了,反而会坐实了他们口中的“失德”之名。
就在冀玄羽被逼得走投无路,几乎就要妥协的时候,魏雪瞬间降临殿堂之巅。
她高举着鲜于清羽的奏折,声音清脆而响亮:
“陛下!天花有救了!已经找到治疗的方子了!”
冀玄羽闻言,原本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了下来,嘴角不自觉地露出了一抹欣慰的笑容。
“关键时刻,还得是你啊……”
她在心里默默地念叨着,眼神中充满了感激。
大殿之上,原本还喧闹无比的群臣,此刻却都像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一个个目瞪口呆,鸦雀无声。
那些原本还气势汹汹的言官们,更是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一般,脸色涨得通红,半天说不出一句话来。
“这……这怎么可能?”
“难道是……孔河阳那老家伙没死?”
“不可能!我亲眼看着他下葬的!”
……天花疫情,算是稳住了。
鲜于清羽那是真不含糊,直接以钦差大臣的身份,把云南的政务一把抓了过来。
眼下这节骨眼,也没人敢跟她对着干。
毕竟,谁不知道天花闹起来有多吓人?
这玩意儿可不挑人,甭管你是达官显贵还是平头百姓,一旦染上,那就只能听天由命,等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