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去接那家伙进宫了。”
鲜于清羽抬起头,脸上却露出了一丝古怪的神色。
“这……”
“怎么吞吞吐吐的?”
冀玄羽眉头微蹙,有些不悦。
“莫非是朕抢了你的如意郎君,你心里不痛快了?”
她故意板起脸,语气里带着一丝试探。
随即又换上一副温和的口吻:
“清羽,你若是真的喜欢他,尽管和朕说。”
“只要他点头,朕……朕也不是不能成全你们。”
鲜于清羽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像是熟透了的苹果。
她连连摆手,急忙解释:
“陛下,您误会了,清羽绝无此意……”
“那是怎么回事?”
冀玄羽的耐心快要被磨光了。
“平时挺干脆利落的一个人,今天怎么婆婆妈妈的?”
“有话快说,别藏着掖着!”
鲜于清羽深吸了一口气,仿佛鼓足了勇气。
“陛下,尤澜他……今晚怕是来不了了。”
“什么?!”
冀玄羽的声音陡然提高,脸色瞬间变得煞白。
“他早上不是还跟朕拍着胸脯保证过吗?”
“难道他不知道,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他竟敢出尔反尔,看朕不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冀玄羽气得胸口剧烈起伏,原本的笑容早已荡然无存。
“这坏蛋,居然敢跟朕玩阴的?”
“这下把朕惹毛了,狗急跳墙了!”
冀玄羽在心里暗自咬牙,却又有一丝隐隐的得意。
小样,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然而,这份得意并没有持续多久,就被鲜于清羽接下来的话彻底击碎。
“陛下,出事了。”
鲜于清羽的声音很低,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严肃。
“云州城里……出流言了。”
“说什么,您和尤澜……在宫外……总之……”
鲜于清羽支支吾吾,似乎难以启齿,但意思已经很明白了。
她实在没忍住,唇边泛起一丝笑意。
(陛下,这下您可要出名啦!)
尤澜这一招,可真是够绝的!
用流言蜚语来牵制陛下,让陛下投鼠忌器,不敢轻举妄动。
妙,实在是妙!
陛下啊陛下,您这回可算是遇到对手了!
鲜于清羽心中暗自感叹,这出戏真是越来越好看了。
“可恶!”
冀玄羽气得浑身发抖,脸色铁青。
“一定是世家那些人在背后捣鬼!”
“清羽,难道就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
她还是不死心,声音里带着一丝无助。
鲜于清羽缓缓地摇了摇头,眼神里充满了无奈。
“陛下,现在非常时期,咱们只能静观其变。”
“皇宫周围,定然已被各方势力布下天罗地网,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在他们的监视之下。”
“那……难道朕就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什么都做不了?”
冀玄羽感到一阵无力,像是被困在了一张无形的网中。
鲜于清羽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劝道:
“陛下,眼下最要紧的,是不能自乱阵脚。”
“若是您现在派人去接尤澜,反而坐实了那些流言,正中那些人的下怀。”
“到时候,不仅您和尤澜的关系会成为天下人的笑柄,恐怕还会被史官大书特书,遗臭万年!”
“唉……”
冀玄羽长叹一声,眉头紧锁,仿佛两座笼罩在愁云惨雾中的山峰。
遗臭万年?
谁愿意背负这样的骂名?
她好不容易才让百姓对她的看法有所改观,绝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