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故意顿住,目光在冀玄羽身上扫过,带着几分戏谑,几分挑衅:
“陛下您刚才不是还气势汹汹,要来硬的吗?”
“既然陛下您都不打算留情面了,那微臣,又何必跟您客气呢?”
尤澜说着,用手指轻轻敲了敲桌面,“笃笃”声在安静的房间里格外清晰。
“这叫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他微微扬起下巴,看着冀玄羽,“陛下,您觉得如何?”
如何?
好得很!
冀玄羽只觉得胸口闷得发疼,像有一团火在烧,五脏六腑都要炸裂。若不是最后一丝理智还在,她恐怕早就扑上去,把眼前这个可恶的家伙撕成碎片!
“虫男人……”
冀玄羽死死盯着尤澜,每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你……到底想怎么样?”
“自然是,”尤澜笑眯眯地摊开手,一副无赖样,“不、进、宫、咯。”
“好!”
冀玄羽猛地一拍桌子,豁出去了。
“朕答应你!不强迫你进宫就是了!”
她算是彻底认清了,眼前这个家伙,就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可偏偏,自己还舍不得真把他怎么样。
这算什么?
天生克星吗?!
尤澜见冀玄羽终于松口,这才满意地点头。
“既然谈妥了,那咱们,也该去用膳了。”
他说着,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衣袍,转身就要走。
“慢……慢着!”
冀玄羽突然叫住了他。
她几步上前,一把从背后紧紧抱住了尤澜。
“你不想进宫,朕……不勉强了。”
冀玄羽的声音里,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颤抖,几分委屈,还有几分……不甘心。
“可是……”她把头埋在尤澜的背上,声音闷闷的,“那……咱们的事,怎么办?”
“你当真……对朕,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冀玄羽微微抬起头,眼眶泛红,声音里已经带上了一丝哭腔:
“朕都被你占尽了便宜……这辈子,除了你,朕谁也不嫁。你总得……负点责吧?”
她深吸一口气,像是鼓足了勇气:
“再说,你我二人,呕心沥血治理好的大衍江山,总不能……白白便宜了外人吧?你说是不是?”
“这道理,可是你亲口教朕的。”
说到最后,冀玄羽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带着浓浓的鼻音,听着让人心疼。
尤澜心里清楚得很。
这女人,是铁了心要赖上自己了!
硬的不行,就来软的。
这是打算跟自己打感情牌,想让自己心软?
“唉……”
尤澜长叹一声,语气无奈:
“陛下,您这又是何必呢?”
“天下青年才俊何其多,您又何必,非要在一棵树上吊死呢?”
“朕不管!”
冀玄羽把头摇得像拨浪鼓,干脆耍起了无赖。
“反正,寡人已经属于你了!你必须负责!”
“别人再好,朕也不稀罕!朕只要你!”
她语气娇蛮,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明知道冀玄羽是在演戏,可尤澜听着这番话,心里还是忍不住一阵发颤,脸上也微微发热。
“你别想逃!”
冀玄羽搂着尤澜腰身的手臂,又收紧了几分,力道大得像是要把他整个人都嵌进自己的身体里。
她抬起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尤澜:
“你要是敢跑,朕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你抓回来!绝不……放过你!”
晶莹的泪珠,再也忍不住,顺着冀玄羽的脸颊,一颗一颗地滚落。
“此事……”尤澜感觉喉咙有些发紧,他艰难地开口,“容后再议。”
“当真?”
冀玄羽猛地抬头,一双眼睛红通通的,紧盯着尤澜:
“不是在骗我?”
尤澜郑重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