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眼神一转,似乎看穿了尤澜的心思:
“墨家现在就剩下几棵独苗了,还全都被你给收买了,你这算盘打得可真精。”
“冤枉啊!”
尤澜猛地睁开眼睛,大声喊冤。
“我当初救他们,纯粹是出于好心,可没想那么多弯弯绕绕!”
他信誓旦旦地说。
“谁让他们那么惨呢,差点饿死街头。我这人,心善,见不得别人受苦,所以才出手帮了他们一把。”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后来才知道他们是墨家的人。不过,我让他们帮我造马车,也是为了自保,毕竟这世道不太平。”
“至于圆轮犁嘛……”尤澜眼神闪烁了一下,语气变得有些飘忽,“那可是造福百姓的好东西,墨家要是能把它做出来,肯定能名垂青史,重振昔日荣光!”
他说得大义凛然,仿佛真的是一心为墨家着想。
“行了行了,别装了。”
臧沁雯毫不留情地戳穿了他的伪装,她伸手捏了捏尤澜的脸颊,没好气地说:
“你那点小心思,我还不知道?”
她顿了顿,眼神忽然变得锐利起来,直勾勾地盯着尤澜,话锋一转,语气中带着一丝审视:
“尤澜,你老实交代,你跟慕容小姐,到底是怎么回事?”皇宫深处,冀玄羽的身影如同一只归巢的燕子,轻盈地穿梭在熟悉的宫闱之间。
费了好大劲,总算避开了那些烦人的耳目。
她长吁一口气,只觉得心头郁结难舒。
“朕,堂堂大衍天子,回自己的家,竟要像做贼一样偷偷摸摸?”
冀玄羽越想越恼,精致的眉眼都快拧到了一起。
这一切,都是因为尤澜!
仗着朕宠他,越发无法无天!
“蹬,蹬,蹬。”
冀玄羽气冲冲地回到寝宫,一屁股跌坐在那张象征着至高皇权的龙椅上。
她只觉得胸口像有一团火在烧,一起一伏,连带着那张绝美的俏脸,也涨得通红。
“来人,”
冀玄羽努力平复着翻涌的情绪,
“传朕旨意,速宣工部尚书充阳峻觐见!”
“喏。”
鲜于清羽低眉顺眼地应了一声,缓缓退了出去,只是,那微微勾起的嘴角,却泄露了她此刻的心情。
‘陛下,您也有今天?’
鲜于清羽心里乐开了花。
‘以后,这尤澜,您可不能再随意差遣了。’
自从尤澜出现,原本泾渭分明的君臣关系,竟像是被打破了一般,变得微妙起来。
两人之间,似乎又回到了小时候那种无拘无束的状态。
……
楚府,内宅。
臧沁雯斜倚在软榻上,手里把玩着一支玉簪,一双明眸似笑非笑地盯着尤澜。
那眼神,仿佛要把他看穿。
“娘子,我跟慕容,真没什么。”
尤澜被看得有些心虚,连忙开口辩解。
“是吗?”
臧沁雯把玉簪插回发髻,声音依旧轻柔,但话语中,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戏谑,
“可我怎么瞧着,你们中午用膳的时候,有说有笑,相谈甚欢?”
她顿了顿,语气中多了几分幽怨:
“而且,她一个深宫女子,竟然对朝堂上的事情那么清楚,说起来,我这个做妻子的,反倒像个外人了。”
“娘子,这事儿你可真是冤枉我了。”
尤澜一骨碌从软榻上坐起身,神情严肃,
“我原本是想跟你说朝堂上的局势,谁承想,那天女帝也在,结果,全被她给听了去,转头又告诉了慕容。”
尤澜一脸委屈,就差指天发誓了。
臧沁雯看着他,目光依旧坚定,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夫君,无论如何,这些事情,你也得一五一十地讲给我听。”
她微微抬起下巴,
“我可不想听别人转述。”
“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