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沁雯似乎看穿了尤澜的心思，她微微一笑，柔声说道：
“夫君，你就别操心了。大叔如果觉得搞不定，那就算了。”
她转过头，看向那老头，语气中带着一丝试探：
“如果觉得靠谱，你就当捡了个大便宜。我也能搞到一套饰品，这不是……两全其美？”
那老头没有立刻回答，而是缓缓伸出手，向臧沁雯要过那块石头。
他把石头托在掌心，细细地摩挲着，像是在感受着石头的纹理和温度。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声音沙哑而低沉：
“这块料子，皮色和油润度，都是上上之选，确实是一块好料子。”
“只可惜，裂纹太深了。想完全去掉，就得磨掉不少玉肉，太浪费了。”
“行里人，有的主张‘全雕’，把裂纹都去掉，最大限度地保留玉石。”
“也有的主张‘巧雕’，顺着裂纹的走向，雕刻成各种形状，化腐朽为神奇。”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惋惜：
“但不管怎么雕，都得浪费不少好料子，可惜了。”
鲜于清羽见尤澜和臧沁雯都听得云里雾里，随即开口说明：
“玉石这行当，讲究的是‘大料不雕’，‘整料不碎’。”
“小块的玉料，比不上大块的；零碎的玉料，比不上完整的；首饰之类的，又比不上摆件、装饰品。”
“把一大块好玉，分割成小块，那简直就是……糟蹋东西。”
她指了指尤澜手中的那块璞玉：
“就拿这块璞玉来说，质地确实不错，但裂纹太深了。”
“依我看，最好的办法，就是顺着裂纹的走向，进行‘巧雕’，尽量多地保留玉肉。”
“刻上风景人物什么的，才能体现出这块玉的真正价值。”
臧沁雯听了鲜于清羽的解释，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自己刚才的想法，实在是太外行了。
她有些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娇嗔道：
“哎呀，早知道这样，我就不瞎说了。”
“我挑的这些首饰，又小、又碎，还都是首饰，这不……纯粹是浪费材料嘛！”
她连忙摆手，对那老头说道：
“算了，算了，老伯，您就当我没说过，别当真。”
那老头却缓缓摇了摇头，眼神坚定：
“不。”
他的声音虽然低沉，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姑娘的想法，很有意思。”
他看着臧沁雯，眼中闪过一丝赞赏：
“这……可以说是‘反其道而行之’。”
“以前，我看过这块料子的人，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他们说的，都是怎么‘保料’，怎么‘去裂’。”
“从来没有人想过，可以把它切成小块，做成首饰。”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着一丝感慨：
“这么一来，裂纹……反倒不是问题了。”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
“说不定，姑娘您……就是这块玉的有缘人！”
“我可以帮小姐尝试一下。三天后，老朽自会把东西……送到府上。”
尤澜一愣，脱口而出：
“老人家，您……认识我们？”
那老头微微一笑，故作神秘：
“有缘……自然会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