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真令本少失望至极!”崔澜那胖墩墩的身影,如同一座肉山般横亘在尤澜面前,脸上堆满了痛心疾首,仿佛下一秒就要背过气去。
“尤澜,你怎能如此行事?当真令本少失望至极!”
语气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好家伙,这是来找茬的啊。
尤澜心中腹诽,面上却是不动声色,甚至还微微挑了下眉。
“少主!这家伙真是废了,您何必这么生气,莫要气坏了身子!”
崔澜身后,一个干瘦老头扯着嗓子尖叫,声音嘶哑,像极了乌鸦在磨爪子。
“是啊,少主,犯不着为这种人生气,不值当!”
另一名老者也跟着帮腔,声音粗粝得像两块砂岩在摩擦,让人听了牙根发酸。
崔澜猛地一跺脚,肥肉乱颤,一股霸道的气息以他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他仰天长叹,
声音里透着一股子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傲:
“我到高处,便觉孤独,没人愿意搭理我,严冬令我发抖,站在巅峰我到底想要什么?”
这话说得,好像他已经站在了世界之巅。
周围的人一听,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攥紧拳头,眼泪都快飙出来了,声嘶力竭地喊道:
“少主!兄弟们永远挺你,你不冷!”
“少主!我们替你抗下所有!”
那架势,恨不得立刻冲上去给崔澜披件貂。
“少主!同生共死!”
最后一句,更是喊得惊天动地。
“……”
尤澜眼角抽了抽,差点没忍住笑出声。
崔澜又是捶胸顿足,又是唉声叹气,表演欲十足。
“唉——”
这声叹息,拖得老长,像是要把胸腔里的闷气全吐出来。
“我已厌倦追寻,掌握精准打击;自打逆境来临,我已立于不败之地,驾舟而行。”
崔澜忽然开始拽文,话里话外透着一股玄乎劲。
身后那群“啦啦队”立刻跟上,一个个戏精附体:
“少主竟遇到如此大的麻烦。”
语气那叫一个忧心忡忡。
“这次的对手非比寻常,深不可测。”
这话说得,好像尤澜是什么隐藏boss。
“我看胜算渺茫。”
有人开始唱衰了。
又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猛地一拍胸脯,震得胸毛乱颤,他紧握拳头,眼眶都红了:
“少爷从小就刚得很,即便战死也要一搏!”
这话,掷地有声。
“或许,这才是王者的实力……”
有人开始感慨了。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莫欺少年穷!”
这口号都喊出来了。
阿西巴……
尤澜听得太阳穴突突直跳,一阵头大。
这都什么年代了,还玩这套?
台词能不能稍微更新一下?
耳朵都快听出茧子了。
他真想一人赏他们一个大嘴巴子。
深吸一口气,尤澜强压下心中的烦躁,走到崔澜面前,抬手,重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地吟诵道:
“当你历经无尽寂寞,方能成就无敌霸主,我们的传说从此开始。”
说完,他也不管崔澜是什么反应,转身就走。
趁着崔澜琢磨这句话的空档,尤澜脚底抹油,准备开溜。
人群自动为他分开一条路,
“尤澜!”
身后,传来崔澜的暴喝。
尤澜心里“咯噔”一下,暗道一声不妙,却也只能硬着头皮停下脚步,缓缓转过身。
崔澜双手握拳,指节捏得发白,他微微仰起头,那张胖脸上写满了悲愤与不甘:
“三十年来,我承受了所有冷眼与讽刺……”
“等等,”
尤澜实在忍不住了,出声打断了他:
“你不是才十八吗?”
他记得清清楚楚,这崔胖子比自己还小两岁呢。
崔澜被噎了一下,胖脸涨成了猪肝色,但他很快就调整了过来,深吸一口气,又恢复了那副悲天悯人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