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之事……实属意外……”
“意外?”
冀玄羽冷笑一声,语气陡然转冷:
“好一个意外!光天化日之下,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做出那等苟且之事,你竟敢跟朕说是意外?”
鲜于清羽脸色苍白如纸,嘴唇微微颤抖,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她知道,此刻任何辩解都是苍白无力的。
“陛下……那日之事,是尤澜他……强迫臣妾的,臣妾也是受害者啊!”
她声音微弱,却带着孤注一掷的决绝。
冀玄羽闻言,眉心微蹙,细细打量了鲜于清羽好一会,终于,语气稍缓。
“你说的……可是真的?他当真强迫你了?”
鲜于清羽咬紧牙关,重重地点了点头,为了加深可信度,眼泪如同断线的珠子一般滚下。
冀玄羽冷哼,从鼻腔中发出一声轻嗤,但眼神示意鲜于清羽继续说下去。
鲜于清羽见状,继续道:
“陛下,您是了解臣妾的,臣妾虽然……性子柔弱,但也绝不会做出此等不齿之事……”
“那尤澜……他仗着自己有几分蛮力,对臣妾……对臣妾……”
她哽咽着,再也说不下去,只是不停地抽泣着。
冀玄羽看着她梨花带雨的模样,心中不由得升起一丝怜悯。
但转念一想,这或许又是她们的苦肉计,想要借此逃脱责罚。
“罢了,既然如此,朕便饶他一命。”
冀玄羽淡淡地说道,
“不过,他以下犯上,冒犯朝廷命官,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朕决定,把他丢进大牢,让他好好反省反省!”
她停顿片刻,语气一转,变得严厉起来:
“至于你,鲜于清羽,身为朝廷重臣,竟如此不知检点,与臣子私相授受,有辱门风,朕罚你……闭门思过,没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寝宫半步!”
“还有,把这些奏折给朕批完!什么时候批完,什么时候才能休息!”
冀玄羽指着桌上堆积如山的奏折,语气不容置疑。
鲜于清羽脸色一变,却不敢违抗,只得低声应道:
“臣妾……遵旨。”
待鲜于清羽走到桌案旁坐下,开始批阅奏折,冀玄羽才缓缓起身,走到她身边。
她伸出手,轻轻捏住鲜于清羽的下巴,强迫她抬起头来,与自己对视。
“你这妮子,当真以为朕是三岁小孩,那么好骗?”
冀玄羽的声音中带着一丝无奈,一丝宠溺,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醋意。
鲜于清羽眼神闪烁,不敢与冀玄羽对视,只是低着头,轻声说道:
“陛下,臣妾……知错了……”楚府,花厅。
尤澜大喇喇地坐在圈椅里,手里转着一对核桃,眼睛半眯着,似在假寐。
“吱呀——”
花厅的门被人轻轻推开,一道白色的身影闪了进来,又迅速将门合拢。
“你来啦。”
尤澜眼皮都没抬,只是淡淡地说了一句,手中的核桃依旧转得飞快。
来人正是魏雪。
她一身白衣,脸上罩着轻纱,身形窈窕,步履轻盈,宛若凌波仙子。
魏雪走到尤澜面前,盈盈一拜,声音清冷如泉水叮咚:“大人倒是好兴致,妾身奉命前来,大人似乎早有预料?”
“那是自然。”尤澜这才睁开眼,目光在魏雪身上扫了一圈,“不然你以为,我这‘多情浪子’的名号,是怎么来的?”
魏雪的脸上飞过一抹红晕,低声道:“陛下让妾身带大人去宗正府。”
“去便去,有什么大不了的。”尤澜满不在乎地耸了耸肩,站起身来。
他走到魏雪面前,伸手挑起她的下巴,仔细端详着她的脸庞。
“不过,在此之前……”尤澜的语气突然变得暧昧起来,“是不是该先收点利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