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阑心中如同百爪挠心,再也按捺不住,他搓了搓手,凑近尤澜,急切地问道:
“小澜子,这邸刊,你打算如何定价?又准备让谁来刊印售卖?”
他仿佛已经看到了一条金光闪闪的财路,正朝着自己滚滚而来,上面还写着四个大字“日进斗金”。
必须跟“玉玉盐”一样,为书院谋福利!
这些怀才不遇的寒门学子,正等着这笔钱来改变命运、光宗耀祖呢!
尤澜微微一笑,似乎早就料到了臧阑的心思,一切尽在掌握中:
“老大子,放心,少不了你的好处,忘不了你那群穷酸弟子。”
他顿了顿,成竹在胸地继续说道:
“这邸刊,自然是由朝廷出面售卖。不过嘛,你可以来当这个邸刊的‘主编’,全权负责发行事宜,挣到的钱,书院拿大头!”
“主编?”
臧阑还是头一次听到这个新鲜词,忍不住重复了一遍。
他眨了眨眼,虽然不太明白具体是什么意思,但从尤澜的话语中,也大致猜到了几分,不由得喜上眉梢。
臧阑轻叹一声,脸上露出一丝无奈,又带着几分自嘲,假意推脱道:
“哎,你这家伙说话真有意思。老夫像是那种钻进钱眼里、见利忘义的人吗?”
他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分感慨:
“我做的这些事情,还不是为了书院那帮穷小子,为了天下读书人!”
“你小子啊,当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书院几百号人,每天张嘴就要吃饭,衣食住行哪样不要花钱?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愁得老夫头发都白了……”
话虽如此,但臧阑心里跟明镜似的,这邸刊的生意,绝对是一本万利!
对自家这老丈人,尤澜是佩服得五体投地,是由衷敬佩。
臧阑创办书院,招收的都是些家境贫寒的学子,但凡有一线生机的,也不会到他这来。
他不收学费也就罢了,竟然还倒贴钱!
给这些学生安排些杂活,挣的钱还不够付工钱的,就是想让他们专心求学,将来好出人头地。
这份胸襟,这份气魄,当真称得上“有教无类,不问出身”!
在遇到尤澜之前,书院的日常开销,几乎全靠臧阑这张老脸,四处化缘、求爷爷告奶奶,这才勉强维持下来,其中艰辛,不足为外人道。
尤澜拍了拍臧阑的肩膀,郑重其事道:
“老大子,这些年,你为了书院,确实是操碎了心,也搭进去不少钱,我都看在眼里。”
“这样吧,这邸刊卖多少钱,你来定,我绝无二话。”
他直接将定价权交给了臧阑,也算是对这位老丈人的一种肯定和尊重,谁让他是长辈呢。
臧阑闻言一愣,没想到尤澜竟然如此信任自己,将这么重要的事情交给自己决定。
他沉吟片刻,缓缓开口:
“依老夫之见,一份邸刊,卖个十文钱,总是要的吧?”
他掰着手指头,细细盘算着:
“如今印刷术普及,一本两百来页的书,也就一百文上下,大家也都能买得起。”
“这邸刊嘛,内容更重要,要不要考虑降价促销,让更多的人都能看到,也好教化万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