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澜他对大衍忠心耿耿,绝无二心!您不能这样对他啊!”
他声音颤抖,
“况且……况且他还未曾为我明家诞下子嗣,您这……您这不是要让我明家绝后吗?”
冀玄羽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
“臧老,朕知道你心疼女婿。但此事……关系重大,容不得半点差池。”
她语气坚决,
“朕意已决,你不必再劝。”
她看向尤澜,眼神复杂,
“尤爱卿,你……可愿为了大衍,做出牺牲?”
尤澜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头顶。
他张了张嘴,却发现自己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想拒绝,但他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资格。
“忠君报国”的戏码,是他自己一手导演的。
如今,他只能硬着头皮,把这出戏演完。
他深吸一口气,强压下心中的恐惧和屈辱,缓缓跪倒在地,
“臣……遵旨。”
臧阑见状,颓然地叹了口气。
他知道,一切都已成定局。
冀玄羽看着跪在地上的尤澜,心中却没有一丝快意。
她缓缓转身,目光投向窗外,
朕也不想这样。
可是……朕没有选择。“陛下,明大人说的……句句在理。”
尤澜开口了。
他原本琢磨着,借这个机会顺水推舟,跟自家岳父大人好好配合,把这位心心念念要回宫的女帝给劝回去。
可话还没来得及说出口,腰间的软肉就遭了殃,被人狠狠掐了一把。
“嘶……”
尤澜疼得倒吸一口凉气,扭头一瞧,只见自家娘子臧沁雯正瞪着一双水灵灵的大眼睛,娇嗔地看着他。
那眼神,像是要把他给勾了魂儿去。
臧沁雯心里那叫一个气啊:这泼天的富贵眼瞅着就要砸下来了,可不能让这个不开窍的木头给搅黄了!
这屋里头的人,除了自家那个被蒙在鼓里的老爹,谁还不知道女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可怜自家老爹,还在这儿一个劲儿地替人数钱呢!
想到这儿,臧沁雯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忍不住又在尤澜腰间来了个三百六十度旋转。
真是……让人操碎了心!
另一边,冀玄羽还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反驳臧阑,尤澜这话可真不是时候。
“陛下,您微服出宫也有些时日了,这大衍的江山社稷,可都系在您一人身上呢。”
尤澜脸上摆出一副严肃的表情,义正言辞地说:
“为了大衍的百姓,为了传承祖辈打下的江山,您还是早日回宫的好。”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拍着胸脯保证道:
“至于这邸刊的事,您就放一百个心交给臣和鲜于大人,保证给您办得漂漂亮亮的!”
这是……要赶朕走?
这虫男人,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
冀玄羽眼中闪过一道寒光,死死地盯着尤澜,那眼神,恨不得把他给生吞活剥了。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笑容,只不过这笑,怎么看怎么让人心里发慌:
“尤爱卿,你这是……要赶朕走?”
“微臣不敢!”
尤澜嘴上说着不敢,心里却在冷笑。
要不是岳父和娘子在场,他非得好好教训教训这个无法无天的小娘们!
净身入宫?
亏她想得出来!
看来,先皇御赐的打皇鞭,是时候派上用场了!
“既然如此,朕也乏了,想歇息片刻。”
冀玄羽突然改了主意,
“你们都先退下吧,关于邸刊的事,朕……还需再仔细斟酌斟酌。”
说完,她竟旁若无人地往软榻上一靠,俨然一副女主人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