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叔祖!”
释悟空急得直跺脚,
“道门弄出了沃土灵丹,再这么下去,佛门的香火都要被他们抢光了!”
他越说越激动,声音都开始哽咽了,
“您不能眼睁睁看着佛门衰败啊!”
“您得救救佛门啊!”
陶翁轻轻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
“痴儿,一切皆有定数,强求不得。”
“师叔祖!这都什么时候了,您还说这些?”
释悟空急得都快哭了,
“您就在两位嫂嫂里随便选一个吧!真的,随便选一个就行!”
“再这么拖下去,就真的来不及了!”
他顿了顿,像是下定了决心,
“只要您定了有缘人,我就能把那些个老家伙都请出来,到时候……”
他还没说完,陶翁突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他缓缓抬起头,看着释悟空,眼中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痴儿……”
他缓缓说道,
“你……着相了……”
释悟空一愣,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陶翁的身影突然消失在了原地。
下一秒,他已经出现在了释悟空的身后,
陶翁将手中已经雕琢成型的青璋,轻轻地放在了释悟空的手中。
那是一块通体碧绿、晶莹剔透的青璋,上面雕刻着繁复的纹路,散发着淡淡的光芒。
“有缘人……已经出现了……”
陶翁的声音,如同晨钟暮鼓,在释悟空耳边回荡。
释悟空彻底愣住了,拿着青璋的双手,微微颤抖着。
他看着陶翁,半晌才回过神来,脱口而出:“不是……这,我……”尤澜正欲推门,一阵读书声,隐隐约约从院内飘了出来。
他脚步一滞,眉梢微微一挑。
咦?今儿吹的什么风,娘子竟有这般雅兴?
好奇心起,尤澜索性负手而立,侧耳细听。
臧沁雯那清甜如蜜、柔媚入骨的声音,正缓缓吟诵:
“花褪残红青杏小,燕子飞时,绿水人家绕……”
“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墙里秋千墙外道,墙外行人,墙里佳人笑……”
尤澜一听,这不是苏轼的《蝶恋花》吗?
不过,娘子平日里更偏爱李清照,怎的今日忽然吟起苏轼的词来了?
而且,偏偏挑了这首……
尤澜心头微微一动,品出几分不同寻常的意味。
莫非……娘子这是在借词抒情,暗示些什么?
他沉吟片刻,终是抬手轻叩门环,朗声笑道:
“好一个‘枝上柳绵吹又少,天涯何处无芳草’!”
“娘子好雅兴!不过,这苏学士的词,可不似平日里娘子的心头好啊。”
屋内,吟诵声停歇。
片刻后,臧沁雯推门而出,脸上带着一抹似笑非笑的神情:
“哟,秦大状元回来了?”
她上下打量了尤澜一番,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
“怎么,听出这词里的‘别样滋味’了?”
尤澜摸了摸鼻子,干笑一声:
“小姐姐说得如此动情,为夫若是再听不出点什么,岂不成了木头人?”
臧沁雯轻哼一声,转身往屋内走去: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
“进来吧。”
尤澜跟了进去,只见臧沁雯已在桌边坐下,手中正把玩着一方玉佩。
他目光一扫,桌上还放着一本摊开的《东坡乐府》。
“娘子今日怎的想起读苏学士的词了?”
尤澜走到臧沁雯身边,状似随意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