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喝了两口。
一路走来,水囊里的水早就没了,还真有些渴。
军营里的茶不是为了享受的存在,是中和水中涩味的。
他们沿途有河喝河水,有井喝井水。没井没河,还喝过露水喝过雪水,喝过水沟子里沉淀的脏水。
有些地方可能是地质的原因,水又苦又涩难以下咽。
沈清棠润了润嗓子才开口:“可是你还是劲儿劲儿的留下了。因为你清楚,留在盘城跟冲到前头的城池都是同样的危险。
若是你不够给力,季宴时得背腹受敌。”
沈清棠说着目光落向城墙的方向,“方才过来的时候,我注意到城墙上依旧是战备状态,期间还偶有骑兵冲出大门。若是我猜的没错,季宴时和秦将军应当是偷偷绕出去的吧?”
“啧!”秦征上下打量沈清棠,“没想到你还懂打仗?!”
沈清棠笑了笑没说话。
她不懂军事,不懂打仗,可她懂季宴时。
在季宴时眼里,大多数的事情都像在下棋,他要不但要下眼前的这一步,还要考虑到对方会落哪一步,应该如何应对。
比下棋更难的是,棋子是死物,放在哪儿在哪儿。而人是活物,有自己的思想,一不小心就会失控。
所以比起下棋,季宴时更懂的是人心。
他懂秦征也懂西蒙陈在盘城前方的将士。
以及有一支令行禁止,指打打哪儿的秦家军。
秦征知道季宴时对沈清棠没有隐瞒,按理说行军打仗或者政事都不该后宅妇人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