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棠不答反问:“不知在蒙德王子眼里,怎么才叫和谈的诚意?”
蒙德王子噎住。
他自然知道北蛮想要什么。
可也很清楚北蛮想要的不是大乾想给的。
他也清楚面前端坐的这个笑吟吟的女人也知道为什么。
可有些事彼此知道却不能说出来。
一是因为藏着的都是己方的底牌,二是因为,贪念都是藏在心里的,没有人会把如何贪心挂在嘴上。
不等蒙德王子想出合适的措辞,沈清棠接着道:“蒙德王子,我一个妇道人家不懂国家大事。不过我是个商人,对经商的门道略知一二。
拿我来说,若我沈记想和另外一个商号合作或者为敌,首先要掂量自己的实力和对方的实力。
其次要考虑与对方为敌我要付出的代价或者跟对方合作我能得到的利益。
商人逐利,尚且如此。
两个国家之间其实也一样。
就像此次和谈,两个国家的使臣都是为了自己国家争锋相对,互不相让。
因为在这里只是一群人打,退后一步便是两个国家打。”
蒙德王子点头,“你说的对。正因为如此,我北蛮才愿意退让一步,千里迢迢到边境来和谈。”
沈清棠摇头,“不,两国和谈到边境往往是势均力敌的情况下。当两国实力有差距时,往往是处于弱势的一国到实力强的一国国境内求和。”
沈清棠着重在“求和”二字上咬了咬,“一如蒙德王子此刻。”
蒙德王子脸色顿变,整个人从懒散坐的笔直,朝沈清棠怒目而视,张开嘴,又闭上。
无从反驳。
他们都在禹城,可禹城如今是大乾的地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