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帝骁眼眸微眯:“窦家?”
他记得窦家是谢老夫人的娘家,可谢老夫人早已过世,谢家与窦家也极少往来。
因为当年窦家曾想给谢老侯爷塞人做填房,谢老侯爷心里只有谢老夫人,断然拒绝了,两家关系便淡了些。
再者,窦家本就是京城末流家族,谢老夫人当年是杀猪匠的女儿,是谢老侯爷一见钟情才求娶的;后来窦家靠着谢家才在江南站稳脚跟,与谢家有往来的,也只有窦家最小的儿子。
思索片刻,战帝骁让人传谢晋进宫。
“驱邪?”谢晋一听就觉得荒唐,当即反驳,“你们胡说八道!阿璃好好的,驱什么邪?”
“舅舅,阿璃醒来就要跟朕和离,她根本不是阿璃。”战帝骁没法解释清楚,只能说出最直观的变化,“她变回了从前的样子,还说要去找战帝辰。”
过去十几年,云青璃有多喜欢战帝辰,他看在眼里,也嫉妒了十几年。现在让他放她走,绝无可能。
哪怕是囚禁,他也不会让她离开。
谢晋愣了一下,忽然想到一种可能:“这……会不会是失忆了?”
“可她伤的不是脑袋,怎么会失忆?”战帝骁眉头紧锁。
谢晋语塞,又反驳道:“那找人驱邪也不靠谱啊!再说窦家没人会驱邪,他们家老祖宗是杀猪出身的,也就是气质跟旁人不一样罢了。”
对窦家,谢晋只停留在那个好赌的外祖父那里,因为他给他的感觉很奇怪。
性格豁达,对人和善的男人,平时卖猪肉都会白送人,却成了赌徒。
这是谢老夫人最痛恨得一点,所以从小就对他们要求很严格。
百草三人了解窦氏。
“你外祖父当年不是喜欢赌,是他根本不碰赌……”百草三爷爷有些迟疑地补充,“其实不用窦家人做什么,只要借你外祖父那把杀猪刀来用用就行。”
谢晋觉得这事倒简单,便回去跟谢老侯爷商量。可一提“杀猪刀”,谢老侯爷的神色瞬间变了:“阿璃真的中邪了?”
“皇上他们是这么说的,我们还没见到阿璃,也不好判断。”谢晋如实回答。
谢老侯爷沉默许久,才缓缓开口:“不用去窦家借,你娘也有一把杀猪刀,跟窦家供奉在祠堂的那把一样。”
“那太好了!”谢晋当即就要让人去取。
却被谢老侯爷拦住:“我自己去取,不许旁人碰。”他轻抚着藏刀的木箱,声音带着怀念,“这是你娘留给我的唯一念想。”
谢晋一时语塞,想起小时候听来的事。父母起初并不相爱,是有了姐姐谢荣惠之后,感情才慢慢深起来的。
随后,谢老侯爷亲自捧着木箱来到青云宫,将刀递给百草大爷爷:“这把也是窦家的杀猪刀。”
百草大爷爷接过刀看了看,点头赞道:“不错,真是把好刀。”
“好重的煞气!”百草二爷爷神色凝重地补充。
百草三爷爷附和着点头:“把刀放在娘娘床边,等她醒了看看反应就知道了。”
“你们这不是要把我外孙女吓坏吗?”谢老侯爷顿时不乐意了。
百草二爷爷笑着解释:“侯爷放心,如果她真是您外孙女,见了这把刀只会吃惊,不会害怕;若不是她,肯定会被刀上的煞气吓住。这中邪的事,有时候被煞气惊一下,邪祟自然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