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寒髓殿余煞噬心脉,秘道藏踪遇旧识(第1/2页)
暖玉母石搁在青石板上,表面泛着的温润白光将三人周身的寒气驱散了大半。叶薇弯腰捡起脚边的育灵珠,珠子的绿光比之前黯淡了些,贴在掌心时,能感觉到里面似有微弱的气流在轻轻颤动,像是累极了的生灵在喘息。她用指腹摩挲着珠身的纹路,目光落在冰泉方向——水面虽已恢复平静,可方才那股能拽人入水的吸力,还有冰兽狰狞的模样,仍让人心有余悸。
“得赶紧处理身上的寒煞气。”墨尘从背包里翻出三张小巧的黄符,符纸边缘印着暗红色的纹路,是用朱砂混合雄鸡血画成的,“这是爷爷留下的‘驱寒符’,贴在胸口能暂时压制寒气入脉。刚才咱们离冰泉太近,寒煞气已经顺着毛孔渗进去了,要是等它缠上心脉,就算有暖玉也没用。”
苏烈接过黄符,直接往衣襟里一塞,符纸刚贴上皮肤,就传来一阵细微的灼热感,顺着经脉往四肢蔓延,刚才被冰兽甩撞石壁时的酸痛竟缓解了不少。他活动了下手腕,青铜小刀在指尖转了个圈,目光扫过殿内:“这寒髓殿看着不像只有冰泉一条路,老金的铜牌只提了冰泉藏暖玉母石,没说这殿里还有别的东西——咱们得仔细找找,说不定有能绕开冰兽、往回走的通道。”
叶薇点点头,扶着暖玉母石站起身,雪纹兽立刻贴了上来,用脑袋蹭了蹭她的手——小家伙刚才和冰兽缠斗时,银毛上沾了不少冰碴,此刻还没完全化尽,却依旧警惕地盯着冰泉的方向,耳朵竖得笔直。她摸了摸雪纹兽的耳朵,将育灵珠举高,绿光顺着殿壁缓缓扫过:“你们看,这殿壁不是实心的。”
众人顺着绿光看去,只见寒髓殿左侧的石壁上,刻着一幅巨大的“冰纹麒麟”浮雕,麒麟的前爪下踩着一块圆形凹槽,凹槽边缘的石缝里卡着些许干燥的泥土——显然有人曾动过这里。墨尘快步走过去,用手指抠了抠凹槽边缘,石屑簌簌落下,露出里面隐藏的机关按钮:“是‘嵌玉式’机关,得用暖玉才能启动。”
苏烈立刻将暖玉母石抱了过来,小心地往凹槽里放——母石刚嵌入凹槽,就听到“咔嗒”一声轻响,浮雕整体往侧面移开半尺,露出一条仅容一人通过的狭窄秘道,秘道里飘着淡淡的松烟味,不像是古墓里该有的气息。
“这烟味是……火折子燃过的味道。”叶薇皱了皱眉,将育灵珠往前递了递,绿光穿透黑暗,隐约能看到秘道地面上有新鲜的脚印,“有人比咱们先到这儿了。”
雪纹兽突然低低吼了一声,顺着秘道往里走了两步,尾巴轻轻晃了晃——它的反应没有警惕,反而带着几分熟悉。叶薇心里一动,紧随其后往里走,秘道两侧的石壁上,每隔几步就有一个小小的凹洞,里面残留着火星,显然是不久前有人点过火折子照明。
走了约莫三十步,秘道尽头突然开阔起来,竟是一处小小的石室,石室中央的石台上,放着一个熟悉的帆布背包——那背包的侧面缝着一块补丁,是老金之前在营地时,叶薇帮他补的。帆布边缘还沾着几缕银灰色的兽毛,叶薇一眼就认出,那是雪纹兽之前掉的毛,当时老金还笑着说要收起来当“护身符”。
“老金的背包!”苏烈快步冲过去,翻开背包拉链时,金属扣碰撞的声响在安静的石室里格外清晰。背包里的东西很简单:半块硬邦邦的青稞饼、一个空了的锡制水壶、几张揉皱的地图,还有一本用防水布裹得严严实实的小册子——正是老金从不离身的线索笔记本,之前墨尘手里的残页,就是从这本子里撕下来的。
墨尘接过笔记本,指尖轻轻拂过封面磨损的边角,小心翼翼地拆开防水布。本子里的纸张泛着陈旧的黄,每一页都写得密密麻麻,还贴着不少手绘的草图。翻到最后几页时,他突然停住——那一页画着寒髓殿的全景图,冰泉的位置用红笔圈了出来,旁边还标注着“冰兽畏火,眼为死穴,喜食寒玉”,字迹比之前的残页工整许多,显然是老金没中毒前写的。可草图下方,却画着一个奇怪的符号:一个“人”字被圆圈围着,旁边用铅笔写了行小字:“守陵人,持黑令,可避余煞。”
“守陵人?”叶薇凑过去看,指尖刚碰到纸页,就听到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不是他们三人的,那脚步声很轻,却带着一种沉稳的节奏,像是常年走在石路上练出来的。她猛地转身,将育灵珠举在身前,绿光瞬间铺满石室角落,却在看清来人时愣住了。
那人穿着一身洗得发白的粗布短打,裤脚卷起,露出沾着泥土的小腿,手里握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铁铲,铲头还挂着几块潮湿的苔藓。他的脸上布满沟壑般的皱纹,沾着不少灰褐色的泥土,可那双眼睛却异常明亮,像浸在水里的黑曜石,正警惕地盯着他们,手里的铁铲微微抬起,却没有立刻攻击的动作。
更奇怪的是,雪纹兽不仅没炸毛,反而往前凑了两步,鼻子轻轻嗅了嗅那人的袖口,然后回头看向叶薇,尾巴轻轻扫了扫地面——这是它表达“安全”的动作。
男人看到雪纹兽的反应,眼中的警惕终于少了几分,他放下铁铲,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你们是跟着老金来的?带着育灵珠,还有银毛兽……他说的人,应该就是你们。”
苏烈立刻握紧青铜小刀,刀尖对着男人:“你是谁?怎么认识老金?这古墓里怎么会有活人?”一连串的问题抛出去,他的目光始终没离开男人的手,生怕对方突然发难。
男人叹了口气,往旁边挪了挪,露出石室另一侧的暗门——暗门边缘还留着新鲜的凿痕,显然刚打开不久。“我姓陈,是这古墓的守陵人,守了快三十年了。”他指了指石台上的背包,“老金三天前闯到寒髓殿,想拿冰泉里的暖玉母石,结果被冰兽的寒气伤了,中了寒毒,是我把他救到前面的安全屋的。他临走前说,要是有拿着绿色珠子、带着银毛兽的人来,就让我带你们去找他,还说……让你们小心冰兽的余煞。”
叶薇心里一紧,往前迈了一步:“老金还活着?他现在怎么样了?寒毒严重吗?”她的声音有些发颤,之前看到残页时,她几乎以为老金已经不在了,此刻听到“还活着”,心像是被提起来又放下,悬着的石头终于落了一半。
“寒毒没入骨髓,就是身子虚,一直昏睡,得静养。”陈守陵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块黑色的令牌,令牌巴掌大小,上面刻着的符号,和笔记本里画的“人圈”符号一模一样,“这是守陵人的信物,老金见过,你们要是不信,可以看看。”他把令牌扔给墨尘,动作坦荡,没有丝毫隐瞒。
墨尘接住令牌,指尖传来冰凉的触感,令牌边缘打磨得很光滑,显然常年被人摩挲。他对照着笔记本里的符号看了看,分毫不差,甚至令牌背面还刻着一个小小的“陈”字。“信物是真的,但你怎么证明老金真的在安全屋?”他依旧没放松警惕,守陵人这个身份太离奇,而且出现得太过巧合。
陈守陵人没生气,只是转身走向暗门:“信不信随你们,不过冰泉里的冰兽快挣脱育灵珠的束缚了,刚才你们和它缠斗时,已经惊动了它,这会儿说不定正在撞寒髓殿的石壁。要是再耗着,等它闯进来,咱们谁都走不了。”他顿了顿,回头看了眼雪纹兽,“这银毛兽认我身上的‘守陵香’,这香是用古墓里的‘忘忧草’和松烟混着制的,除了守陵人,没人能配出来。它没攻击我,就是最好的证明。”
叶薇低头看了看雪纹兽,小家伙正用脑袋蹭她的手,像是在催促她。她又看了看墨尘,墨尘对着她点了点头——信物对得上,雪纹兽也认,而且冰兽的威胁确实存在,没理由不相信。
“那麻烦你带我们去找老金。”叶薇把育灵珠的绿光调暗了些,避免浪费灵力,“安全屋离这儿远吗?路上会不会有危险?”
“不远,走这条秘道,一刻钟就能到。”陈守陵人推开暗门,里面传来淡淡的草药味,“不过路上得小心‘寒虫’,这东西是余煞引出来的,比指甲盖还小,通体雪白,能钻进人的耳朵、鼻子里,吸人血髓,不过它们怕火,咱们拿着火折子,应该能避开。”
苏烈立刻从背包里掏出火折子,吹燃后递给叶薇:“你拿着,照路,我和墨尘断后。”他又把青铜小刀别在腰上,抱起石台上的暖玉母石——这东西是破障的关键,绝不能丢。
众人跟着陈守陵人走进暗门,暗道比之前的秘道更窄,只能容一人侧身通过,石壁上不时滴下水珠,落在地上发出“滴答”的声响。火折子的光芒跳动着,照亮了前方的路,也照亮了石壁上爬动的东西——那是陈守陵人说的寒虫,通体雪白,密密麻麻地趴在石壁上,看到火光,立刻往石缝里钻,却仍有几只不怕死的,朝着众人的方向爬来。
雪纹兽走在最前面,不时用爪子拍开靠近的寒虫,银毛上沾了几只,它甩了甩身子,寒虫掉在地上,瞬间被火折子的热浪烤得蜷缩起来,没了动静。
走了约莫十分钟,前方突然传来微弱的光亮,还夹杂着淡淡的草药味。陈守陵人松了口气:“快到了,前面就是安全屋,老金就在里面。”
可就在这时,身后的暗道突然传来一阵沉闷的震动,仿佛是一头巨兽在撞击石壁,震得整个暗道都在颤抖。
众人脸色一变,陈守陵人惊道:“糟了,冰兽挣脱束缚追来了!”那震动声越来越近,仿佛冰兽下一秒就要冲破石壁。“快进安全屋!”墨尘喊道。众人加快脚步,冲进了安全屋。苏烈迅速搬来一块巨石,堵住了门。屋内,老金正躺在简易的床上,面色苍白。叶薇快步走到床边,握住老金的手,轻声呼唤:“老金,老金。”老金微微动了动眼皮,却没能醒来。冰兽撞击石门的声音震得屋子都在摇晃。陈守陵人皱着眉头说:“冰兽力大无穷,这石门撑不了多久。”墨尘看了看暖玉母石,又看了看笔记上“冰兽喜食寒玉”的标注,道:“或许可以用暖玉母石引开它。”
众人商议后,决定由雪纹兽带着暖玉母石,从安全屋的侧门出去引开冰兽。雪纹兽叼着暖玉母石,迅速消失在黑暗中。冰兽的撞击声渐渐远去,众人这才松了口气,开始想办法治疗老金的寒毒。
雪纹兽的银白身影刚消失在侧门阴影里,冰兽那震耳欲聋的咆哮声就跟着转了方向,撞击石门的震动渐渐变弱,最后彻底消失在暗道深处。安全屋里终于安静下来,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声,还有石床上老金微弱的呼吸。
叶薇松开老金的手,指尖还残留着他掌心的冰凉,她回头看向陈守陵人:“陈叔,你这里有治寒毒的草药吗?老金一直醒不过来,总这么耗着不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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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守陵人走到墙角,搬开一块松动的石板,下面藏着一个陶瓮,瓮里装着晒干的草药,叶片呈暗绿色,还带着淡淡的清香。“这是‘驱寒草’,只长在古墓的暖穴里,熬水喝能缓解寒毒。”他抓了一把草药递给苏烈,“安全屋角落里有个小灶,还有存水,你去煮了,记得煮的时候要加半勺暖玉屑——暖玉母石虽被雪纹兽带走了,但刚才嵌机关时,我刮了点碎末,应该够用来入药。”
苏烈接过草药,快步走向角落,青铜小刀在灶台上敲了敲,掏出火折子点燃干草。火苗舔舐着陶罐,水渐渐冒起热气,他将暖玉屑撒进去,陶罐里立刻泛起一层淡金色的浮沫,草药的清香更浓了,飘在空气中,连众人身上残留的寒意都消散了些。
墨尘则蹲在石床边,翻开老金的笔记本,仔细看着关于寒毒的记载:“上面写着‘寒毒入体,需以暖玉为引,驱寒草为佐,若能辅以育灵珠的灵力,可加速苏醒’。叶薇,你试试用育灵珠的绿光裹住老金的手腕,看看能不能刺激他的经脉。”
叶薇点头,握紧育灵珠,将绿光凝聚成细细的一缕,轻轻贴在老金的手腕上。绿光顺着老金的脉门缓缓渗入,他苍白的手腕上,竟渐渐浮现出淡淡的青色纹路——那是寒毒在经脉里流动的痕迹,被绿光一逼,纹路慢慢往指尖退去。
“有用!”墨尘眼睛一亮,“继续保持,等苏烈把药煮好,喂老金喝下去,应该就能醒了。”
约莫一刻钟后,苏烈端着陶碗走过来,碗里的药汤呈淡金色,冒着热气。陈守陵人小心地扶起老金,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叶薇则用勺子舀起药汤,吹凉后慢慢喂进老金嘴里。药汤刚入喉,老金的喉咙就轻轻动了动,像是在吞咽,苍白的脸颊上,终于泛起一丝淡淡的红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