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战火纷飞,他一个孩子,想靠自己走回去无异于龙潭虎穴。
这张纸,他揣在怀里,到哪都没丢。
直到那次落海,纸张被海水打湿,字迹消失不见,他只能又写了一张。
这张纸,临死前他交给了妻子。
现在乔嫂子颤抖着手,又把这张纸交给了大队长。
大队长接过这张已经磨的起毛边的纸,打开细看。
一家七口的名字,包括出生年月日都整整齐齐写在上面。
一旁的会计探头看了一眼,哎呦一声:“乔延龄不是在城里的九叔吗?乔松年不是大松哥吗?”
“九叔?”
大队长一拍大腿,“我怎么把九叔给忘记了。”
主要他一直九叔九叔的喊,也没想起来九叔就叫乔延龄。还有乔松年,他每次都是大松大松的喊,真的一时脑子没转过来。
大队长神情激动地看着乔嫂子:“你是九叔家的儿媳妇?我二弟呢?他人呢?”
听到面前的汉子问起男人,乔嫂子再也没忍住,眼眶红了起来。
要是她男人还在多好,他们一起回来,一起孝敬父母双亲。
林小七轻声解释了一遍,这是他们路上早就说好的。
乔柏年和父母失散后,被人领养,带去了广省,后来失足落水,被乔嫂子父亲所救,被乔嫂子父亲养大。
两人结婚后,就在广省安了家。
广省离这里五千多里路,虽然乔柏年一直记得家在哪里,却没机会带着妻女回来。
前几年乔柏年去世,乔嫂子独自一人养着两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