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黑暗,像是点燃了一盏油灯,只是这一抹微弱的柔光,真的能驱散天地间无尽的黑暗吗?
法印化作一朵莲花,上空是无数法则交织的规则之王,下方则是漆黑的深渊。
“去吧!”
叶辰分出一道本命意志,瞬息出现在莲花之上。
意志化身脚踏莲花,左手负背,右手拨开未知的达到迷雾,前方走去。
起初十分顺利,可是随着前行,道法莲花开始颤抖起来,无法承受大道之力了。
暮年的叶辰时日不多,只能拼一把,赢了,大道通途,长生久视,输了,身死道消,无怨无悔。
前行半炷香时间,道莲“嘭”的一声,一瓣炸裂。
恐怖的力量向叶辰的意志化身席卷而来,令其身上刹那间出现无数道狰狞的伤口。
纵然本体也受了一些损伤,他依旧没有退缩,继续驱使分身前行。
对他而言,追求大道,就是活着的理由,也是活下去的办法。
嘭!
道莲又碎了一瓣,摇摇欲坠,叶辰用尽全部力量,才将道莲控制住。
“再坚持下去!”
前方不知通往何处,彼岸在哪?抑或彼岸无岸?
大道法则和未知力量的阻隔,无法窥见彼岸,只见迷雾重重,唯有靠近,以肉眼相看。
又行走片刻,脚下道莲再也撑不住了,轰隆一声,全部崩坏。
叶辰的化身向下一沉,险些坠入无尽深渊。
稳住!!!
以神念化身,抵御恐怖的大道法则,消耗的是本体之力,尽管要付出难以想象的代价,叶辰也不远停下脚步。
嗒!嗒!嗒!
每一步落下,都极为沉重。
就这样,叶辰有行驶半个时辰,神念化身的双腿,血肉皆无,仅剩两根白骨。
面颊凹陷,眼珠凸起,头发被如刀似剑的法则之力切断。
“那是……?”
叶辰似乎看到了一点白光,他伸出右手,手掌不知何时被腐蚀了,手臂上皆是白森森的骨头,触目惊心。
用尽最后的力气,化身再向前一步,让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看得清楚些。
“那是彼岸吗?”
轰!
化身挺到了最后,化作白骨的双腿崩碎,身体开始急速下降。
最后那一瞬间,白光之境让叶辰看到了。
那里百花绽放,孕育着无数法则道纹,璀璨的景象,语言不可描述其万分之一。
“那就是彼岸,可惜吾已老矣,若天再给我一百年,必登彼岸,目睹花开。”
黑暗将叶辰的化身吞噬。
站着断桥处的叶辰本体,也受到极大的反噬,嘴里溢出浓稠的鲜血,身体发出一阵轻微的炸裂。
“唉!”
一声长叹,两行热泪。
曾经无敌于天下,倾其一生,终究没有成为登临鞭的先行者。
未来谁又能谱写苦海到彼岸的大道奥义?谁能重塑断桥,通往彼岸?
带着无尽的遗憾,叶辰坐化了。
临死之前,将一生所学留了下来,希望传承不断。
这一眼,陆凡看到了叶辰探索彼岸大道的那份悲凉,不觉间,两行热泪流了下来。
那种无助,孤独,悲恸,遗憾,陆凡如同身受。
“他还是败给了时间。”
陆凡自语道。
登临断桥的,叶辰也许不是第一个,肯定不是最后一个。
若非生命走到终点,他真的可能打破大道法则的桎梏,登临彼岸。
了解了叶辰的那段过往,陆凡才知晓他有那么伟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