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怪邓青宁这样说。
胡辛铭这才去了多久啊?
在一个岗位上,有的人一待三五年,有的人甚至十年八年都不会动一下。
哪像胡辛铭真的跑的太快了。
今天在这里,明天就到了别处。
胡辛铭啃了一根冰棒,身上的暑气全消,只觉得透心凉。
“对,我自己也觉得不可思议。我好像,在哪里都待不久。”这不是一件好事。
想要把一件事情做好,做到极致,是需要静下心来,是需要花时间去沉淀的。
“这次是为了什么?”
之前从睢县跑到首都是为了离她近一点,能有更多的见面机会,这次呢?
“这次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或许是被说服了吧。这次之后应该会稳下来。
说实话,我也并不喜欢这种换来换去的工作,我还是希望就是在一个地方稳稳当当的尽己所能把事情做好。”
不奢望有多大的成就,但起码有机会倾注自己全部的心血,最终看见成果,无论好坏。
“当然也不是不好,现在工资涨了,一个月五十八块钱。”
“不会是因为给你涨工资,所以你才答应的吧?”
“怎么会?我像是那么肤浅的人吗?”
不等邓青宁回答,他又笑起来:“我还真就是那么肤浅的人。过日子谁会嫌钱多啊!”
邓青宁摇了摇头。
看着桌子上摆了一堆:“都买了什么呀?”伸手去扒拉:“我们俩能吃得了这些吗?”
“能,买到了一只鸡,等会儿就放在砂锅里炖着,下午我们做点手擀面,用鸡汤浇,还有一块豆腐,下午我们做小葱拌豆腐。
这边上是一点水果,等会放在凉水里泡泡,吃起来也能有一点凉意。
这还有一点炒花生,你要觉得无聊可以吃一点打发时间。”
安排的妥妥当当。
邓青宁伸手勾住他的手指头:“现在才发现你真的好贤惠呀!”
“真的是现在才发现的吗?”隔着一张桌子,胡辛铭趴在对面,任由他勾着自己的手在那为所欲为。
“有些是一早就知道的,有些当然是现在才发现的。”关系不同,相处方式不一样,显露出来的自然也就不一样。
胡辛铭站起来:“你先凉快着,我先去把鸡炖上,炉子上的煤这会怕是已经燃起来了。”
灶房门是关上的,阻隔了屋里的热浪。
温度跟外面有风扇转着的客厅完全是两个世界。
这天在屋里做饭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却也是一件十分幸福的事。
还没入伏呢,看起来骄阳似火,这要在生产队,这会还得到自留地去干活,对着太阳晒。
能在家里做口吃的乘凉,这简直不要太幸福了。
胡辛铭速度挺快,没一会功夫就从里面出来。
邓青宁坐了起来拿了一把崭新的蒲扇,给他扇了扇。
胡辛铭凑过去从她手里把扇子拿了过来自己扇了扇,去了一下热气才挨着她坐下去,伸手扶着她的肩膀让她靠在自己身上,把手里的报纸拿过来:“看到哪里了?”
邓青宁伸手指了一下:“给我读报纸吗?”以前,在生产队的时候,胡辛铭追求她的时候就经常干这个事,很久没有过了。
“嗯!”柔和的声音缓缓响起来。
邓青宁许久没有这么惬意过了。
靠在他身上,然后像是被催眠了一样,不受控制的闭上的眼睛。
夏日炎炎正好眠,大概就是这样了。
倒也没睡死,被抱着进屋的时候还是感觉到的,就是不想睁眼。
但有些情况不得不睁眼。
“我看看,好点了没有?”
这是能随便看的?
邓青宁蹬了他一脚:“你是个流氓吗?”
胡辛铭其实也怪不好意思的,但是有些担心。
天气太热了,那地方太特殊,他怕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