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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圣并非不能用些温和的手段,比如只诛首恶、胁从不论。
毕竟真要细究起来,各家主脉里总有几个无关痛痒的旁支,未必都该落得抄家灭族的下场。
可他心里清楚,若真这般手软,后续的事只会更难推进。
这些世家盘根错节数百年,今日放过一个旁支,明日便会有十个家族效仿藏私。
这次饶过一个从犯,下次便会有百人敢阳奉阴违。
唯有让他们所有人都没退路,才能彻底碾碎他们的侥幸。
况且,他也没有这个时间跟精力处理这些琐事。
...
是夜,卫署密室灯火通明。
一箱箱功法典籍被整齐码放,空气中弥漫着旧纸与墨香的味道,可这份雅致里,却裹着浓重的血腥气。
孙烈捧着数枚储物戒上前。
“大人,抄没的东西全都已清点入戒,这是清单。”
楚圣没接清单,只瞥了眼那些泛着灵光的储物戒,淡淡道。
“这些抄来的东西就暂时存放在卫署吧,三成先给弟兄们分了,另外再把储物戒给我腾出来。”
孙烈一愣,连忙挺直脊背,语气带着几分急切的郑重。
“大人,弟兄们当兵只是为了保家卫国,不是为了这些财货!”
楚圣瞥了他一眼,声音里听不出喜怒。
“你有理想,这点很好,可你不能把你的理想,强加到别人头上。”
“保家卫国,跟让手底下的弟兄们过得体面些,冲突么?”
“他们在战场上流血拼命,难道日子过得好点不行?犯天条了?”
“摊上你这么个领导,真是他们的悲哀。”
孙烈的脸瞬间涨红,额头渗出细汗。
“末将不是这个意思,只是这些毕竟是赃物,按大夏联邦的律法......”
楚圣猛地打断他。
“别他妈跟我提联邦。”
“现在,我就是北境的规矩!这些东西我说给谁,就给谁,我说怎么用,就怎么用!”
“我这么做不是让弟兄们中饱私囊,是要让该得的人拿到应得的,这叫公平正义。”
孙烈捧着储物戒的手微微发颤。
此刻他才明白,楚圣那看似冷血无情的铁腕之下,藏着怎样滚烫的心思。
他总想着“大义”,却忘了大义的根基,本就是一个个想好好活着的人。
“末将......这就去办!”
...
约莫半个小时后,孙烈回来了。
“大人,按您的吩咐,东西已悉数分下去了,弟兄们......都记着您的情。”
楚圣颔首,接过那些叠在掌心的储物戒。
随后,他将这些功法典籍尽数收了进去。
没办法,他太清贫了。
一直都是毫不利己,专门利人。
他那枚常用的储物戒容量仅有一立方。
实在塞不下这数百卷典籍。
孙烈见他收拾妥当,忍不住询问道。
“大人,您这是......要去支援其他地方?”
“不是,昨夜一战,让我有了些感悟,须得找处地方闭关。”
“准备晋升——”
顿了顿,楚圣抬眼。
眸底翻涌的锐气陡然炸开。
一股山岳崩颓般的气势扑面而来。
“八阶,武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