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西洲目光漆黑,有种不可窥视的深不可测,他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儿,薄声道:“那不是你自己自作孽不可活?”
“我是给你下药,但你以暴制暴也不是什么好办法。”
“那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
“好吧。”傅颜抿了抿苍白的嘴唇,声音很弱,“我的错,但是盛西洲……”
“我也会害怕的。”
这几个字最没什么情绪,却怕是最真心。
如果是在今天之前,盛西洲倒是想象不出来她害怕是什么样子。
“你上来陪我一起睡。”傅颜说完往旁边挪了些,给他挪出一个位置。
盛西洲顿了两秒,掀开被子上去。
还没躺好,女人柔软的身体就贴过来抱着他的腰,那感觉依赖到了极致。
隔着薄薄的衣服布料,两人的体温仿佛在相互传递,出乎意料的热。
若是往常,她早就不老实了。
但今天没有。
她安安静静地抱着他的腰,然后就闭上了眼睛,小脸煞白煞白的,那感觉就像被霜打了的花儿。
盛西洲眉心蹙起,抬手把她凌乱的头发都别到耳后,露出一整张精致的脸,左脸还有些肿,能看出被打过的痕迹。
“他都对你做了什么?跟我说。”
“他摸我。”
傅颜声音很轻,一说起这个的时候,身体又往盛西洲怀里钻了些,“还说你不可能喜欢我,从了他是最好的选择。”
“我不愿意,他就对我动手,我现在身上还很痛,都是他打的,还有……”
傅颜深呼吸了一口气。
“他脱了我的衣服,该看的都看了。”
盛西洲没说话,只是蹙起的眉心染上了寒意,落在她脸侧的那只手不知不觉紧了几分,手背青筋暴起。
傅颜自然察觉到了他的情绪变化,抬眸望着他紧绷的下颌线,“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嗯。”
“……”
傅颜呼吸一窒,一时竟不知道说什么。
男人抬手压着她的后脑勺,把她按回怀里,“你有不招嫌弃的时候么?”
从一开始,他一直就很嫌弃她。
又哪里是因为这件事。
傅颜的心脏重新恢复跳动,竟有种说不出的感觉在浮沉,好一会儿,她低声开口:“反正这件事你要承担大部分的责任,我不管。”
盛西洲轻哼了一声,“又讹上我了?”
“嗯。”
她在他胸口蹭了两下,“不怪你怪谁?要是你跟我做我就不用来医院,又哪里会遇上黄林远……我真的不明白你这个人,跟我做到底是有多吃亏?你都那样了,也不愿意。”
男人目光盯着天花板,没说话。
好半天。
“睡觉。”他说。
傅颜的确很累,靠着他的胸口,没多久就睡了过去。
越接近黎明,天越黑。
安静的医院里仿佛空无一人。
黄林远被关在楼下的病房里,时针快走到六点的时候,所有的保镖突然不见了身影,门突然被打开,有人进去又出来。
脚步越来越远,黄林远的惨叫声越来越清晰。
翌日一早,司尧脸色沉重地来汇报消息。
“盛总,昨晚黄林远出事了,人已经抢救过来,但……废了。”
以后跟太监没什么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