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楚情的加入让家中肉食渐渐充盈,早膳也比往昔丰盛了许多——猪油爆炒的乡野蔬菜香气四溢,烙饼外酥内软,搭配一碗淡淡的稀饭,更添几分温润滋味。沈梦在厨房中越发得心应手。正当他沉浸于这份平凡幸福时,远方忽然传来阵阵锣鼓声响,那是村里一年一度收粮日的开始
大哥沈辰与二哥沈星早已在人群中排起长队,只见粮堆如山,高耸入云;几名穿着统一蓝灰制服的官差格外引人注目。其中有位长官差沉稳矜持,引领着几名年轻随从不紧不慢地着维持着收粮的秩序。这日,不少乡间青年男儿特意精心打扮,脸上点染淡雅胭脂,衣袍干净整齐,与平日里风吹日晒、满身尘土迥然不同。他们犹如换了身份,在这场收粮盛会中尽显家门风采。
忽地间,一番理解顿时涌上沈梦心头:此非单纯收粮之际,更是乡野哥儿汉子相亲聚会。平素劳作田间山林,人们难得齐聚,一年两度便借此彰显家业丰饶与人丁兴旺。若遇见意中之人,那些青年汉子便提着盐袋郑重相赠,以作传情信物——若被接纳,即媒婆翌日起便会上门定亲。而被官差看中的,更是幸运无比,将来衣食无忧、作为家属随官差吃俸禄。
三兄弟依旧朴素衣装,没有刻意修饰。初入乡野的沈梦对此既感新奇,他不过纯粹来看热闹,却也不由自主被那些制服挺拔、腿长身健男子所吸引。在这颜值普遍偏高的世界里,大哥二哥因家境贫寒,无多奢望,只愿安稳度日。
果然如他所料,那群声名狼藉、嚣张跋扈的五人帮亦现身场中。他们搔首顾盼,自顾张扬狂放,引得旁人大为侧目。看热闹之心更甚的沈梦,被对方冷漠投以鄙夷,却仍掩饰不住眼中的兴奋与好奇。
排队缝隙间,那五人帮首位冷酷拒绝众多汉子搭讪,却眼波流转含情脉脉地盯视那些官差。一时间,这片田园风土竟透出如此开放复杂,让初到异界的沈梦既惊讶又忍俊不禁。
随着队伍缓缓前行,他忍俊不禁调侃兄长:“可有钟意之人?”两兄无奈一笑:“尚未。”因前世旧事尚未散尽,多有隔阂,无汉子主动接近,就连邻近皆保持距离,无心交流。
默然片刻后,二哥察觉弟弟活跃好奇神色,小声低语:“刚才那个大个子,是咱村勤劳小伙——沈飞。他母寡居带弟,全靠他撑起半边天。”话音刚落,只见“沈飞”与兄长点头致意后,也鼓起勇气去接近五人帮搭讪,却遭冷言婉拒,只能默默撤离,其余男子纷纷安慰叹息气氛略显沉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