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司音莫名有点难过。
崔姝差一点儿,就成了她的嫂子了。
而现在……却跟着谢元良,见不得光,连个名分都没有。
她被禁锢在谢家这方寸之地。
见姜司音半晌没有开口,眼眶红红的,似乎是要哭了,崔姝眉头深锁。
她朝她走近了几步,眼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担忧,“你怎么哭什么?温欣妍又欺负你了?”
姜司音紧紧地抿着嘴唇,才让自己没有哭出声,她不想在崔姝的面前,表现出脆弱的一面。
大哥去世,崔姝应该是最伤心的人,一个去世了八年的前男友,她又何必把她带到那种悲伤地氛围中呢?
“和温欣妍没有关系。”
姜司音生生的把已经涌到眼角的泪水,强压回去,她佯装无事的说:“我来是给你送点东西的。”
话落,她把自己带来的礼品,拿到崔姝的面前。
是一些美容养颜的补品,还有上好的护手霜。
崔姝常年弹琵琶,手指应该很容易受伤。
房间里安静了足足半分钟,崔姝盯着姜司音的眼睛。
一看姜司音泛红的眼睛,她就猜到了,你是不是刚刚认出了那枚玉佩?”
姜司音抿了下唇,话都说到了这份儿上,实在没有必要再继续和崔姝打哑谜。
姜司音问道:“那天在魔都,你怎么没有直接告诉我,你和我哥哥……”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有什么必要呢?告诉了你,又能如何?他就能活过来了吗?”崔姝神色看起来有些落寞。
在提起大哥时,崔姝整个人的气场瞬间就低迷起来,看来过去了这么多年,她还是没有放下。
崔姝把抽屉打开,从里面的一层,拿出来一包已经快抽完的女士香烟,她把烟咬在唇上。
这里是谢家,她连抽烟都要背着人。
“行了,东西我已经都收到了,你走吧。”
姜司音并没有走,她说道:“你手里的那枚玉佩,我那里也有一块,是我从我大哥身上,亲手摘下来的。”
崔姝拿打火机的手指顿了顿,眼底飞快的划过一抹什么。
姜司音轻声问,“需要我把玉佩交给你吗?”
良久,她才说:“不用了。”
崔姝没有回头,她坐在梳妆台旁边,只留给姜司音一道背影。
女人唇上咬着烟,慢慢的将香烟点燃。
“那是你哥哥的东西,还是你收着吧,给你留个念想。”
“走吧,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姜司音盯着崔姝看了一会儿,见她没有回头,转身轻轻地关上房门,离开了。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崔姝的脊背,忽然塌了下去。
她伏在梳妆台上,肩膀剧烈抖动,唇瓣传来压抑的哭声。
久远的记忆,就这样被撕开了一道口子,仿佛破了洞的天空,倾盆大雨怎么也止不住。
崔姝泪如雨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