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卖过来的。”
“谁？”
“我不知道对方叫什么名字，你难道不清楚？做咱们这个的，谁会一上来就问别人的名字，即便问了，人家会说么？”
黄老板并没有撒谎，这是他们的规矩，本身这些生意就是见不得光的，所以，不管对方是什么人，不管是从什么地方拿来的东西，只要东西本身不是赝品伪造，别的情况，黄老板是不会多嘴去问的。
但黄老板知道，把牙齿送来的人，应该和杨万发差不多，因为对方前几年就偶尔会带一些不怎么值钱的小玩意儿过来卖，这些不值钱的东西，肯定是从乡下那些老坟里挖出来的。
两个月之前，那个人还到黄老板的店里来过，黄老板这边一直都需要不少用来做法器的人骨，知道那个人是吃土饭的，就顺口跟对方说了，如果有那种上了年头而且比较特殊的人骨，可以拿来卖给店里。
一直到了差不多二十天之前，那个人来了，果然就带过来一些骨头。黄老板看了看，估计是这人没啥经验，带来的骨头做不了法器和嘎巴拉。
最后，这个人才试探着又拿出这四颗牙齿，这四颗牙齿一看就不同寻常，黄老板以前没收过这样的牙齿，但总觉得牙齿肯定能在做法器的时候派上用场，所以最后还是花了点钱收了下来。
这四颗牙齿，黄老板还没来得及卖出去，一直到今天从大黑手里拿到了十几块骨头，偶尔才发现了其中两块骨头不怎么对劲。
我一直没有说话，但是心里明白，这四颗牙齿，和那个没脑袋的人肯定是有关系的，现在最关键的问题，是要搞清楚究竟是什么人送来的牙齿，牙齿又是怎么得到的。
但很遗憾，黄老板不知道对方的信息，我和杨万发立刻又感觉头疼了，要想找到这个人，不啻于大海捞针。
就在我们有些心灰意冷的时候，黄老板的话，又让我心里燃起了一点新的希望。
黄老板做了这么多年生意，接触的人太多了，他那双眼睛看人看的很准，他觉得，那个送来牙齿的人的手里，应该还有别的骨头或者牙齿，只不过对方第一次做这种买卖，心里还是不踏实，所以第一次只带来了一部分，来探探路。
而且，从那个人的衣着打扮，言谈举止来看，就是个小毛贼，日子过的也不宽裕，如果对方手里还有别的东西，应该后续还会再拿过来卖。
黄老板的话无疑透露了一个信息，那就是想找到这个人，就只能在这里守株待兔，除此之外，没有别的办法了。
我和杨万发他们现在的确无路可走，抓住一条线索，死都不会松手。所以，我们回去商量了一下，第二天就跑到黄老板的店里守着。
这一守就是五六天的时间，我还算习惯，毕竟以前这种等待的事情已经遇见过很多次，但杨万发就很急躁，因为这几天我们晚上睡觉的时候，断断续续的又梦到了那个没有脑袋的人。这说明，情况没有任何的好转。
到了第六天的晚上，我和杨万发就准备回去了，也就在这时候，店里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一来，守店的伙计立刻暗中给我们使了个眼色，这就是在告诉我们，这个突然来到的人，就是那个送来四颗牙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