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上来的?”
“一路跟上来的。”
慕池靠近了些,无辜的眨眨眼睛,琥珀色的眼眸跟染了蜜糖一般,晶莹透亮。
他捏着席菱歌的下巴,凑得越来越近。
直到挺直的鼻梁贴在席菱歌脖颈,他深深吸了一口。
“菱歌,你身上怎么香香的,今日寿宴问你话,你怎么不理我。”
席菱歌伸手挡住慕池的脸,手掌宛若一道天然的防护线,阻隔了两人之间的暧昧氛围。
纤长的睫毛一闪一闪划过掌心,像羽毛轻挠,带来轻微的痒意。
席菱歌面无表情,手下缓缓用力,眼见着那张俊脸仰起,离自己越来越远。
等扒拉在自己身上的人彻底站起来,她心中才松了口气。
不是说古人都腼腆吗?
这家伙怎么回事。
不请自来就算了,这行径和流氓有什么区别?
“没有不理你。”
“只是饿了想吃饭。”
“那你真的见过观音吗?”
“没有。”
“我见过。”
席菱歌:“……”这家伙是在逗弄她?
慕池目光从她紧绷的小脸划过,似乎是看出她心中所想,顿时蹲坐下来,靠在马车内壁一侧。
“没有骗你,我见过的观音在我心中。”
那张脸熟悉到能让他一笔一划画出来。
他今日穿着玄黑色长袍,身上的伤养的差不多,露出来的肌肤没有缠上白纱,倒是有残留的伤疤。
伤疤狰狞刺眼。
席菱歌默默移过视线。
慕池眉眼带笑,俊脸散发着蛊惑人心的魅力。
“菱歌,我想同你尽快成亲。”
“不……”
席菱歌吞下即将说出口的话,她垂拳放置唇边,咳了一声,“我是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成亲日子一切听双方父母的话。”
慕池喜色染上眉梢,“那你等着我,很快我就来娶你。”
他说罢,从马车上一跃而下。
等席菱歌撩开帷幕时,人已经消失了身影。
……
曲府寿宴依旧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百姓来了一波又一波,祝贺词念了一天一夜。
张氏却仍然没有再出来过。
曲老爷子的厢房亮了一天一夜。
下人们提了一桶又一桶热水进去,提出来的是污秽的黑水。
这一夜,曲家全家人停留在房门外。
唯独只有张氏在厢房中帮忙。
曲彰显得知一切来龙去脉,他紧张得在房外踱步。
他心中忐忑不安。
席菱歌在献上寿礼所说的话一清二楚。
当爱妻和两名儿子问起这件事,他把所见所闻的事情都讲述一遍。
曲辰心思活络,第一反应是不信。
若真有观音投梦,怎么不直接投梦给老爷子。
再者,玉净瓶到底是真是假有待确认。
曲老爷子在里面整整受了一天一夜的罪。
直到天亮,门嘎吱一声打开。
张氏疲倦的面容展露在众人面前。
曲彰显上前:“娘,老爷子身体如何?”
没等张氏回答,又一道身影从里面出来。
正是曲老爷子。
所有人大吃一惊。
曲彰显揉了揉,一向古板的脸上满是震惊。
更别提曲弘曲辰二人。
“老爷子?”
曲老爷子背脊挺直,面色红润,脸上的沟壑减淡许多,看上去年轻了十岁。
他精神矍铄,声音中气十足,不见半分病态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