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他们意外的是,李政元掷地有声道:“有,请大人传证人上堂。”
京兆府尹明显一愣,下意识地看了眼郭迟安,随即下命,“传证人。”
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来到公堂上,战战兢兢地下跪行礼。
“草民庞五,叩见大人。”
“庞五,将你看到的如实道来,如有一句假话,本官决不轻饶!”
庞五吓得抖动着肩膀,“草民不敢……”
“草民大前天晚上回家的路上,看到有三个人围着一个人打。”
“你抬起头来看看,堂上可有你那晚见到的人?”
庞五直起身,转头看向旁边的人,目光在接触到郭临安时,被他凶狠的眼神吓了一跳,连忙低下头。
“被打的人就是那边站着受伤的那个,其中一个打人的,就是跪着的那个。”
“我爹可是镇军大将军,你敢胡说八道?!”郭临安语气中含着警告。
庞五的身子不由缩了缩。
京兆府尹问:“你可记得那是什么时辰?”
“戌时三刻许。”
“你怎么会记得这么清楚?”
“草民在铁匠铺做工,每天戌初结束,回到家差不多都是这个时辰。”
庞五的回答很清楚,可信度高。
这时郭迟安开口:“天那么黑,你确定你看清了?你再仔细看看,是不是看错了?”
郭迟安是上过战场上,身上有股嗜血的阴狠,庞五不知道他是何人,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
“草民……草民看清了。”
眼看着郭家兄弟两个吓唬证人,姜卫榕道:“府尹大人,事实已清楚,还请大人按律惩治伤人者。”
“大人,这个人一定是他们收买来的,他的话不能信。”郭临安指着庞五大声道。
“你说人不是你打的,大前天戌时三刻你在哪?”姜卫榕突然问。
“我自然是在家里。”
“何人可以为你作证?”
“我府上的小厮都能作证。”
“他们都是郭家的仆从,说的话并不可信。”
“还有,”姜卫榕在郭临安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快步过去抓起他的右手,“你手上伤又作何解释?”
只见郭临安右手手背的关节处破了皮。
郭临安肉眼可见地慌了,用力把手抽回来。
“我……我这就是不小心擦伤了。”
“是打人的时候擦伤的吧。”姜卫榕说完重新回到李政元边上。
李政元目视前方道:“府尹大人,证据有了,是不是可以判了?”
“府尹大人,所谓的证人,说的话究竟可不可信,是不是应该核实清楚?如此轻易下判断,未免太过草率。”郭迟安看着府尹意味深长道。
京兆府尹一激灵,“对,对,此事还要再查,不能草率,退堂,明日再审。”
“府尹大人!”
京兆府尹手拿惊堂木高高举起,刚要落下,被姜卫榕出声打断。
“就算明日再审,是不是也该将疑犯收押?”
“这……”京兆府尹看着堂下的郭临安面露难色。
就在这时,门外突然传来一阵骚乱,一群人冲进来。
“大人,您要为草民做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