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这样的事，”薛皇后微微皱眉，“贤妃，你该好好管管元晟了，他怎么能用雪球打他的两位皇弟，元泰的身子还那般娇弱。”
温贤妃弯了弯腰，“皇后娘娘教训的是，妾昨日知道后，已经说过他了。”
“但这里面有误会，并不像裕昭媛所说，听起来好像元晟单方面欺负他们。”
“实际上，元晟打到元泰那一下是不小心，后来三个人一起玩起来，玩开了，身上难免会沾上雪。”
“元晟也知道三殿下体弱多病，已经避开他了，主要是跟二殿下在玩。不然也不会三殿下没生病，反倒二殿下生病了。”
“元晟回来的时候，浑身也湿透了，只是他比二殿下大一点，底子更好，这才没事。”
“所以皇后娘娘，事情其实没那么严重，就是孩子们玩闹，没把握好度，让我们这些做阿娘的担心了。”
一件事，经温贤妃一说，性质完全变了。
蒋文茵着急解释：“不是这样的皇后娘娘，是大殿下……”
“好了，孩子们都没什么大碍，以后玩闹要注意分寸。”
皇上不在宫中，薛皇后更要维持后宫和睦，不想看嫔妃们相互指责。既然没出大事，说两句也就过去了。
姜姝瑶这些年经常帮皇后做事，清楚她心中所想，她不是不知道三个孩子的性子，此事就是大皇子挑起来的。她只是不愿继续追究下去，分出个孰是孰非，最后还要下令责罚。
正是因为清楚，姜姝瑶没有再说什么。
“男孩儿就是调皮，不像女孩儿乖巧，楚婷就很让妾省心。”
孙美人出声，显得有些突兀。她本想缓和气氛，说完发现并没有什么效果。
“楚婷确实乖巧可爱。”薛皇后跟了一句，不让她太过尴尬。
出了凤仪宫，英婕妤及孟宝林两人跟姜姝瑶走了一段路。
“德妃娘娘，二殿下的病当真不要紧？”英婕妤问。
姜姝瑶点头回道：“发了热，应该就没事了，不过早上听着他嗓子有点哑，这两天不让他出来了。”
“是该让他多休息，昨日之事，不是温贤妃说的那样吧？”
“你也看出来了。”
“很明显。”
姜姝瑶笑着将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英婕妤听完眉头微蹙，“这么说来是二殿下保护了三殿下，但刚才裕昭媛半点没提，也没说感谢的话，真是让人心寒。”
“在她心里，恐怕还觉得是元启自己逞能，跟大皇子打起来，殃及元泰。”姜姝瑶大概能猜到蒋文茵心中所想。
“元启也是做了自己认为该做之事，元泰能明白就好，她说不说感谢没那么重要。”
英婕妤轻叹，“真怀念以前的她，那样一个热情洒脱的性子，怎么现在跟变了个人似的？”
三人慢慢走着，孟宝林没有说话，静静听她们说着。
姜姝瑶看着两侧高高的围墙，“人都会变的，更何况是在这有进无出的深宫，有谁能一直恪守初心不变呢？”
“说的也是，连我都做不到。”
进宫前，英婕妤还曾坚定地认为自己不会被后宫这个大染缸所染，如今回头看，她也不可避免地卷了进来，有了恨和遗憾。
无意间瞥见身侧的孟宝林，英婕妤道：“不过也不是没有，孟妹妹就是一个。”
孟宝林有些不好意思，“我资质平平，也就是德妃娘娘和英姐姐不嫌弃。”
“别这样说，你很好。”姜姝瑶欣赏她的纯粹，在这种环境里，还能始终保持这一点，已是极难得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