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未说完,他便感到一道冰冷的目光如同利刃般落在他身上。
林清清并未立刻发作,只是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目光在他那异于常人的膨隆腹部、以及即便穿着宽松锦袍也掩不住的虚浮体态上停留了片刻。
她唇角勾起一抹极淡却冰冷的弧度,缓缓开口,声音清晰得让周围所有人都能听见:“哦?按你这说法,注定活不久的人,便不配浪费医术救治了,是吗?”
富商被她问得一怔,还没反应过来。
林清清已抬手指了指他那胀大的肚子,语气平直却如惊雷炸响:“你面色晦暗,眼白浊黄,腹部胀大如鼓,按之必硬。此乃酒色过度,痰湿内蕴,肝气郁结,血瘀水停之重症,脂膏之病已入膏肓,转为臌胀。肝肾俱损,正气已败。”
所谓臌胀,就是肝腹水,看这人的体态和面色,早就病入膏肓了,这病在现代都难以治愈,何况还是在这个医学发展落后的世界。
林清清每说一句,那富商的脸色就白上一分,冷汗涔涔而下。
最后,林清清总结道,语气里带着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诮:“依你之见,你这病,比那小乞儿如何?既然也是注定活不久了,又何必来我这浪费时辰?不如现在回去,赶紧打副上好的棺材,准备后事。依我看——”
她微微倾身,一字一句,如同判官落笔:“不出三月,你便可以亲自去阎王爷那儿,好好理论理论今日这‘下等人’究竟配不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