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离尚未开口,驱马跟在一旁的文丰已笑着接过了话头,语气轻松却带着了然:“齐大人不必忧心,您说的可是赵县令联合本地乡绅建的那处‘销金窟’?”
他转向司离,禀报道:“主子,属下已查过。这别院表面是赵金用来结交权贵、附庸风雅之地,实则是赌坊、暗娼、私盐交易汇聚的肮脏窝点,内里腌臜事不少,赵金借此敛财无数,也捏住了不少人的把柄。”
司离听完,目光如电,倏地扫向齐恪谦,那眼神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压迫感:“齐恪谦,你是什么样的人,本世子心里清楚。赵金是什么货色,本世子也心中有数。今后回话,不必如此拐弯抹角,吞吞吐吐。本世子还没那么容易被几句不痛不痒的‘提醒’就上了眼药,或是被轻易蒙蔽。”
这话说得相当不客气,却让齐恪谦心中猛地一凛,随即涌起豁然开朗与深深的敬畏!
世子爷这是在明确告诉他,他欣赏的是实干与坦诚,厌恶的是官场那套虚与委蛇和互相倾轧的伎俩!自己方才那点小心思,在这位爷眼中恐怕如同儿戏。
他立刻在马上躬身,心悦诚服地应道:“是!下官谨记殿下教诲!绝不再犯!”经此一事,他对司离的忠诚之心,反而更加坚定了几分。这位主子,眼明心亮,胸有丘壑,绝非寻常权贵可比。
林清清靠在司离怀里,将这番对话听得清清楚楚,面纱下的唇角微微扬起。
司离这番连消带打,既敲打了齐恪谦,让他以后更加直率忠心,也表明了对赵金其人的蔑视和即将清算的态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