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仰起小脸，小手指了指那个左右开弓扇自己耳光的男人，大眼睛里全是好奇，“三哥哥，他这是在干什么呀？他的脸脸都打红了。”
傅明澈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犯病了吧。”
话音刚落，还在疯狂自残的陈堂平像是听见了，一边不受控制地扬手抽自己，一边含糊不清地怒吼：“你才犯了疯病！你们傅家人都犯了疯病！”
他当然知道自己这不是犯病。
是她在害自己！
是那个被他装进玉佛里的小杂种！
玉佛碎了，秘法破除了，她现在不怕他了！
这个小杂种，竟然敢反过来操控他！
陈堂平的视线死死黏在地上那些混着玉石碎片的骨殖上。
不能就这么完了，只要把这些东西都刮起来，找个道行更高的人，一定还能把小杂种重新操控住！
就在他这些的时候，暖暖的小奶音响了起来。
“三哥哥，我们把小妹妹的骨头安葬起来好不好？地板上太凉了，她会冷的。”
傅明澈至今都没搞明白暖暖口中的小妹妹到底是谁，但他对自家妹妹向来是有求必应。
他揉了揉暖暖的头顶，声音温和：“好，都听暖暖的。”
“不行！”陈堂平目眦欲裂，“这是我们陈家的东西！你们凭什么动！”
傅明澈连一个眼神都懒得给他，牵着暖暖的小手，径直走出了书房，在不远处的山头找了一棵老槐树，将那些碎骨和骨髓小心翼翼地埋在地下。
暖暖蹲在那个小小的坟包前，伸出小手，轻轻拉了拉她身边的那个小红肚兜的虚影。
“小兜兜，你就在这里乖乖等着哦。”暖暖认真地嘱咐道，“很快就会有人来接你去新家哒。”
她记得娘亲生前跟她说过，人死了以后，会有穿着黑衣服和白衣服的伯伯来领路，把他们带去该去的地方。
小兜兜在旁边听懂了，却有些舍不得，肉嘟嘟的小脸蛋第一次掉了泪，依依不舍地蹭着暖暖的脸颊。
暖暖冲她挥了挥手，这才跟着傅明澈回去了车里，朝着大帅府开去。
汽车的影子渐渐远去，小兜兜停留在原地，孤零零地坐在那个小小的坟包旁边，一动不动地望着暖暖离开的方向。
黑色的轿车在两扇雕花大门前缓缓停下。
傅明澈弯腰将暖暖从车里抱了出来，进了大帅府里面。
就在他们身影刚走进去没多久，一辆黄包车吱呀一声，在门口停了下来。
车上下来一个穿着时髦旗袍的女人，和一个梳着两条辫子的小丫头。
正是暖暖的继母，马翠儿和她的女儿娇娇。
娇娇扯了扯马翠儿的衣袖，惊讶的指去大帅府里面，“娘！我刚才好像看见暖暖那个小讨厌鬼了！她跟着一个穿警察衣服的人进去了！”
马翠儿顺着她指的方向看过去，只来得及瞥见一个穿着警服的高大背影，和一个小小的身影一闪而过。
她笑着拍掉女儿的手，“你看错了！暖暖那个小杂种早就死了，骨头都不知道被哪条野狗叼走了，她哪有那个命进大帅府！”
“可是那个小丫头的样子真的好像啊。”娇娇不甘心地揉了揉眼睛，“难道是我看错了？”
“肯定是你看错了。”马翠儿眼底带着一丝鄙夷，“整个江城谁不知道，大帅府只有五位少爷，刚刚那个八成是府里哪个下人的丫头片子，给你提鞋都不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