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枯叶掠过走廊时，十二月的尾声已悄然而至。最后一场期中考试的试卷墨迹未干，便被时光匆匆翻页。
“同学们，期中考试的句号已经画上，现在该为期末考试这场硬仗厉兵秣马了。”邵老师的声音裹挟着粉笔灰在教室里回荡。
她抱着讲评完的试卷立在讲台前，紫色羽绒服衬得身姿挺拔，利落的高马尾随着说话轻轻晃动。若不是镜片后眼角的细纹，谁能想到这位总爱笑眯眯的老师，竟是办公室里资历最深的前辈？
自孟歆和沈妤玥转班那日起，她便像接住两片飘落的银杏叶，将她们妥帖纳入班级的枝桠。
下课铃骤然响起，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
“老师！试卷讲完了，下节语文晚自习能看电视吗？”前排男生举起的手像破土的春笋。
邵老师将教案整齐塞进帆布包，眼角弯成月牙：“当然！咱们开学就约好的，周二首节讲完课，第二节就是视听时间。”
她朝课代表扬了扬下巴：“去把设备准备好，大家抓紧休息。”说罢踩着轻响的雪地靴，转身消失在走廊尽头。
“下节课终于可以放松一下了。”班里的男生说。
“现在最期盼的就是每个星期语文晚自习的时候，只有这个时候我们才是我们自己的。”坐在前面的男生趴在桌子上说道。
“透透气去？”孟歆将课本推进抽屉。
“行。”沈妤玥刚起身，便见陌白芷裹着围巾倚在门框，睫毛上还凝着户外的霜气。
“程昱和郑屹凌打球去了，他让我跟你说声。”她冲孟歆眨眨眼，呼出的白雾在冷空气中凝成细小的水珠。
不用说也知道陌白芷所说的他是谁，平时只有孟歆经常和程昱待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