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繁星点点,微弱的星光映照着他怀里小小的身影,仿佛一幅温馨的画卷。
孟歆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自己九年的暗恋,半生的相守,此刻都化作了这一室的温柔,温暖而动人。
随着孩子渐渐长大,家中时常回荡着银铃般清脆的笑声,那笑声如同春天的鸟鸣,充满了生机与活力。
程昱会把女儿扛在肩头,带她去公园观赏樱花,那樱花如雪般飘落,仿佛为他们父女俩铺上了一条浪漫的道路;他会蹲在地上,耐心地陪她玩过家家,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回到了自己的童年时光;他甚至还会笨拙地为她扎起歪歪扭扭的辫子,那认真的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每当女儿奶声奶气地喊着“爸爸”,程昱眼中的宠溺几乎要满溢出来。而孟歆倚在门边,看着这温馨的一幕,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婚礼那天,程昱紧张到微微发抖的手,想起产房外他彻夜未眠的守候。
她深知,原来爱并非如刹那烟火般短暂绚烂,而是在漫长岁月里,始终如一的守护与陪伴。这份爱如同古老的歌谣,在岁月的长河中传唱不息。
这天上午,阳光如同金色的丝线,洒满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孟歆收拾好东西,准备带着程歆窈和程昱一起回娘家。
刚走到玄关处,便看到程昱正耐心地教女儿系鞋带:“像这样绕个圈,再打个蝴蝶结......”
小丫头学着爸爸的样子,肉乎乎的手指笨拙地扯着鞋带,那认真的模样如同在进行一项伟大的工程。突然,她抬起头,奶声奶气地向孟歆告状:“妈妈,爸爸教不会我!”
孟歆笑着接过女儿,用指尖轻轻蹭了蹭她红扑扑的脸颊,那触感如同触摸着柔软的花瓣:“窈窈别急,等你再长大些,一定比爸爸系得还漂亮。”
程昱弯腰,细心地替孟歆换上平底鞋。顺手把女儿的保温杯塞进她的包里,说道:“妈说今天降温,给窈窈多带件外套。”
正说着,女儿突然伸手揪住程昱领口的纽扣,亮晶晶的眼睛里满是好奇:“爸爸的领带为什么这么硬呀?”那好奇的眼神仿佛夜空中闪烁的星星。
程昱顺势把她举过头顶,逗得小丫头咯咯直笑,那笑声如同银铃般清脆,在房间里回荡:“因为领带要保护爸爸,就像爸爸保护窈窈一样。”
一家三口坐上车,程歆窈趴在车窗边,认真地数着路边的梧桐树,那专注的神情仿佛在探索一个未知的世界。
孟歆看着认真开车的程昱,突然觉得他仿佛变了许多,相较于从前,更多了几分稳重与成熟。那成熟的气息如同陈酿的美酒,愈发香醇。
三人来到程歆窈姥姥家,孟歆的妈妈刚打开门,程歆窈便欢快地扑进了姥姥的怀里,那开心的模样如同一只归巢的小鸟。
孟歆看着女儿,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那叹气中却满是宠溺。
几人来到沙发前坐下,孟歆和程昱与孟歆的妈妈愉快地聊着最近的生活,整个屋子里都弥漫着热闹而温馨的气氛。
过了一会儿,孟歆的妈妈看了看时间,觉得不早了,便起身准备去做饭。程昱见状,也赶忙起身说道:“我去给您搭把手吧。”
“行。”孟歆的妈妈转头看向程昱,微笑着答应。
程昱脱下外套,轻轻放在沙发上,然后跟着孟歆的妈妈走进了厨房。
孟歆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着两人走进厨房的背影,心中莫名涌起一股暖流,她深深感受到自己是如此的幸福。
坐了没多久,在屋里玩耍的程歆窈突然一脸失落地走了出来。她来到孟歆跟前,委屈地看着孟歆:“妈妈,我把东西弄坏了。”
孟歆赶忙蹲下身,轻轻擦去女儿眼角打转的泪花,温柔地说道:“窈窈告诉妈妈,是弄坏了什么呀?”
两人来到孟歆曾经的卧室,这间屋子自孟歆去上大学后便鲜少有人居住,但孟歆的妈妈依旧悉心为她留着,只为孟歆回来时能有个熟悉的栖息之所。
孟歆看着房间里的一切,这里的布置还和她离开前一模一样,就连学习桌上都一尘不染,不难看出孟歆的妈妈经常打扫。那熟悉的场景,仿佛带着孟歆回到了过去的时光。
程歆窈把孟歆带到学习桌前,只见桌上凌乱地摆放着几张纸。
程歆窈指着这些纸说道:“妈妈,我把这个本子弄坏了。”
孟歆看了看桌子上的纸,又看了看程歆窈,轻声问道:“窈窈不是故意的吧。”
“我……我不是故意的,妈妈。”程歆窈小声地回答。
孟歆蹲下来,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安抚道:“妈妈相信你。”
程歆窈见妈妈没有生气,又小声说道:“妈妈,对不起,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嗯。”孟歆微笑着点点头,随后让她先出去玩,自己来收拾一下。
程歆窈出去后,孟歆起身,看着桌子上的纸,随手拿起一张。
原来,程歆窈不小心弄坏的本子,是孟歆小学毕业时的同学录。
孟歆看着手中的同学录,又看了看桌上的其他纸张,不经意间注意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于是她拿起那张写有名字的同学录。
刹那间,高中母校50周年庆典的场景在她脑海中浮现。
当时,坐在她身后的那个女生问她是否还记得自己,孟歆回答说认识。现在看着手中的同学录,她又想起小学时的点点滴滴。
那时的孟歆没什么朋友,常常独自一人,仿佛置身于一个孤独的世界。直到四年级,她认识了马蘅枝,本以为两人会成为亲密无间的好朋友。
然而,在五年级时,班级里有个男生说马蘅枝的坏话,被马蘅枝知晓。但她不确定是不是那个男生所为,便询问孟歆。当时孟歆恰好也听到了那个男生说坏话,便如实告诉她就是那个男生。
可马蘅枝却对孟歆说,如果去问那个男生,而男生不承认,那她就要和孟歆绝交。孟歆觉得马蘅枝不相信自己,便同意了。
后来,马蘅枝真的去问了那个男生,男生矢口否认。自那以后,孟歆和马蘅枝便再也没有说过话。
直到学校50周年庆典时,她们再次相遇,孟歆当时还挺意外,没想到马蘅枝竟然还记得自己。
但那又如何呢?时过境迁,她们早已不再是朋友,而孟歆也早已对此释怀,不再在意。
孟歆手指轻轻摩挲着同学录上马蘅枝歪歪扭扭的字迹,仿佛在触摸着一段逝去的时光。
恍惚间,听见程歆窈在叫自己吃饭。于是,孟歆简单收拾好同学录,将它们放回书架,转身向外走去,边走边回应道:“来了。”
有些答案,早已在岁月的褶皱里悄然释怀,如同这平凡而又温暖的生活,一切过往的波澜,都化作了此刻幸福的注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