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弟,你义弟的仇还报不报了?”
周潮生攥紧双拳,指节闷声作响。
他掌控漕帮多年,靠得就是一个“义”字。
刘黑虎当初加入北山流寇,是为了避免连累他和漕帮,才对外宣布叛出漕帮,断绝兄弟关系。
如今刘黑虎被沈砚所杀,俨然成了他心中的一根刺。
只是他这义弟毕竟是流寇身份,报仇的事不能放在明面上。
但是这血债可是一定要血来还!
思索片刻,他沉声说道:“王二爷说得在理,我不是针对沈砚,只是县尉行事太过偏颇,将我那漕运告示捏着不放......”
王焕礼要的就是这句话,给周潮生面前倒了一杯茶。
“好,既然周老弟愿意与我共进退,我上个月新开的那间铺子分你两成利润。”
“好,多谢王二爷慷慨!”
周潮生拱了拱手,眼底闪过一抹狠厉。
“眼下流寇四起,藩镇割据,也是时候让这县衙知道,离了我们几家,他们在这平漳县根本办不成事。”
王焕礼侧目看向冯远,淡淡问道:“冯老弟,你待如何?”
冯远放下手中的茶杯,脸色平静,“我马帮兄弟向来安分守己,此事便不参与了,告辞。”
说罢,他拂袖离去。
王焕礼看着那道背影,冷哼一声。
“无妨,有周老弟相助足矣。”
“王家盘踞平漳县百年,这次定要让陈县尉知道,我王焕礼可不是任他拿捏的软柿子!”
......
醉仙楼下。
一辆青篷马车缓缓停下。
老周率先走下,亲自为沈砚掀起车帘。
“这位就是沈大人吧?县尉大人已在二楼雅间备宴。”
酒楼掌柜亲自迎出,堆起一脸的陪笑。
沈砚看了对方一眼,微微颔首,带着陆昭信步走入。
二楼雅间,陈正初正站在窗边。
看到青篷马车从下方缓缓驶离,他这才转过身来。
“走,随我迎客。”
紫檀木椅上,两道人影迅速起身。
王焕礼和周潮生对视一眼,开口问道:“陈大人,今日不是要议高副都头之事吗?还有外人来此?”
陈正初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等人齐再议也不迟。”
话音落下,掌柜已经带着沈砚走入雅间。
陈正初脸上露出一抹和煦,“沈砚,这边坐。”
沈砚?!
王焕礼听到这个名字,脸色顿时一变。
他猛地转向陈正初,质问道:“陈大人,这是何意?”
陈正初笑意不减,不吝赞许,“当日一见,我就知你绝非池中之物,却没想到这才短短几日就跻身仕途。”
“陈大人过誉了。”沈砚含笑回礼。
这时,陈正初才转身看向身后那两道人影,开口介绍。
“这位便是沈砚,天京特授的七品命官,山林巡察使。”
王焕礼与周潮生对视一眼,脸色顿时僵硬了几分。
陈正初目光一沉,脸上的笑意瞬间冻结。
“摆张死人脸给谁看?还不快见过沈大人!”